但為了紀滿,他再次毫不猶豫地跪下,面對着與自己毫無血緣關系卻是把紀滿帶到這個世上的那對夫婦,他心甘情願,連一秒的遲疑都沒有。
“滿滿他很好,在兩位眼裡,我大抵不是那個配得上滿滿的人,如今的陸氏也不允許我做出沒有意義的空泛承諾,因此我不會在兩位面前大言不慚說我現在就能給滿滿最好的一切。”陸一寒停了下來,似乎在斟酌該如何說才合适,最後他說道:“其實我也不想給最好的,我隻想把滿滿要的都給他。”
紀祁笙在旁邊聽得額角直抽,眉毛細微地抖了好幾次,他頭一次這樣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血壓在不受控制地飙高。
陸一寒這個人,不像尋常的纨绔子弟那般慣會巧言令色,可偏偏說出來的話比花言巧語更可怕。
紀牧山沉沉谛視陸一寒,像要把他徹底地看穿看透,少頃,他緩緩開口:“起來,我紀牧山沒有讓人和我跪着說話的習慣,不必如此折辱自己。”
一絲意外自眼底略過,陸一寒說了句“謝謝伯父”之後,才重新站起。
“是你為小滿擋下那一槍。”紀牧山雖是問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是。”
“你當時在想什麼?你應該知道,那是能要人命的玩意。”紀牧山又問,目光炯炯極具迫力。
“什麼都沒想,也來不及想。”陸一寒坦白道,那種千鈞一發的時刻,他的的确确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那個時候他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讓紀滿受到任何傷害,至于把紀滿抱進懷裡用自己擋槍,都不過是身體的自然反射動作,就像本能反應一樣。
聞言,周柳微微一怔,她表情不變,可望向陸一寒的目光卻産生了少許微妙的變化。
紀牧山沒有再問陸一寒問題,他轉而看向在陸一寒身後的紀滿,肯定地說道:“小滿,結婚是你提出的。”
紀滿點頭,又着急地說道:“你們不要對一寒哥哥有看法,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想要和一寒哥哥結婚!”
“紀滿你閉嘴,别添亂!”紀祁笙卻忍不住地低喝了一句。
陸一寒的眉心不易察覺地飛速皺了下,随即又馬上恢複平坦,他不吭聲,卻向後探手再次牽住了紀滿。
紀祁笙幾乎從來沒有過這樣喝止紀滿的時候,以至于紀滿聽到他怒意勃發的話時,臉色都白了一下,可下一刻他看到陸一寒向他探來的手,他想也不想地便伸手去緊緊攥住,心髒還是在胸膛裡失速的瘋狂跳動,可是和陸一寒牽着手,他便又覺得沒那麼不安害怕。
“祁笙,注意你的态度。”紀牧山已六十多歲,渾厚的說話聲不可避免地帶有一點蒼老,可這并不會影響他的威嚴感,因此當他沉聲和紀祁笙說話的時候,明明連聲調都未曾揚高,甚至聽起來還有些平淡,卻仍讓紀祁笙聽出了警告的意味。
自成為紀氏集團的總裁後,紀祁笙何時在外人面前丢過臉面,可紀牧山這一句,卻似在陸一寒面前教訓他一般,讓他在憤怒之餘還感到了隐約的恥辱。
紀祁笙雙手交叉在胸前,不得不用力捏緊自己的手臂,才能壓住胸臆間暴漲的負面情緒。
“小滿,你已經成年,應當為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既然是你要結這個婚,爸不攔你,但日後你若是後悔了,爸也希望你能承擔沖動的後果。”紀牧山緩聲把話說完,拍拍妻子的手,從沙發上起身,對陸一寒和難以置信的紀祁笙說道:“陸一寒,有些話不适合在這裡說,你和祁笙一起跟我到書房去,把該談的問題都處理清楚。”
“爸,你,你的意思是,你和媽同意了嗎?”紀滿又驚又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來以為自己這任性且不顧後果,不把父母放在眼裡的叛逆之舉,哪怕不被責打也要被狠狠怒斥一番,還要花上好久才能讓父母接受他已經和陸一寒結婚,并絕不會離婚的事實。可不曾想到,紀牧山不僅沒有罵他,還竟就這般輕易地就同意了。
紀牧山與周柳對視一眼,周柳看着紀滿緊靠在陸一寒身邊驚訝又難掩喜悅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颔首道:“罷了,孩子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幹涉也沒用,若是以後……有個教訓也是好的。”
更何況,她和丈夫都看得出來,陸一寒這孩子人品絕不壞,即便目的真不單純,能為他們兒子擋槍的人,總不會真的虧待了他們兒子。
“謝謝爸媽!”紀滿高興得臉上都憋不住笑容,小酒窩立馬便在頰畔深深顯現,他想過去擁抱父母,可看到父母并無多少喜色的臉,到底還是忍住了,隻睜着一雙亮晶晶的眼微微仰首看陸一寒,小聲說道:“我說了我爸媽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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