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用紫檀制成的大書三字的牌匾,劉勉想起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已是五年之前。時間的痕迹在劉勉的面容上清晰可見,卻難以在事物上察覺,李清照的“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說的便是這個意思吧?
可是劉勉有多久沒哭過了?他想不起來,好像從自己出了衛所進了錦衣衛就沒有流過眼淚。說來也很奇怪,劉勉幼時讀着聖賢書裡的東西,總是難免傷春悲秋,今天為這個傷感,明天為那個憂愁。可是出了衛所,看盡世間悲歡離合,劉勉的心卻不再有絲毫波動。這好像并不是曾經自己追求的所謂的成長,隻是一種麻木,麻木到再也不相信幻想,冷漠地應對着同樣冷冰冰的現實。
“劉大人,稀客呀。今兒個怎麼有空來我小院?”在風流院内忙活的阿貴無意間看到站在外面身着便服的劉勉,樂呵呵地出來問道:“大人站在外面這麼久,怎麼不進去坐坐?”
“哈哈,剛剛有點觸景生情,走神了。”劉勉笑着跟着阿貴走進風流院。
看到依然站在收銀台裡的東方破,劉勉拱手作揖道:“掌櫃的别來無恙啊,這麼些年,這裡還是老樣子。”
那東方破認出劉勉道:“劉大人好久不見,這是有幾年沒來了?”說着轉過頭問着旁邊的阿貴道:“幾年來着?”
阿貴應道:“小的算着有三四年了吧。”
“三四年了。”東方破笑道:“劉大人怎麼突然想起來風流院了?”
“我來給那兩個孩子送生活費。”劉勉道。
“生活費的話,之前不都是徐大人送來的嗎,今日劉大人何必親自過來?”
“其實我還有件事,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劉勉問道。
“好說,好說。”那東方破從收銀台裡走出來,對阿貴道:“阿貴呀,你注意看着點這邊,老夫帶劉大人去一趟内間。把為劉大人留的那間房的鑰匙給老夫。”
“知道,掌櫃的。”阿貴說着從另一側挂鑰匙的地方取出一把鑰匙交給東方破。
當那扇門打開,劉勉雖已是第二次見到,依然免不了震驚。跟着東方破穿過風流小院,打開鎖,走進之前住過的單間,劉勉看到眼前的擺件家具,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好像沒有動過,便問道:“這房間沒人住過嗎?”
那東方破将鎖放在房間内的圓桌上,将門關起來回道:“有是有過,但是很少。能進鄙人風流院消費的都是大富,一般不會選這個房間住。”
劉勉羞紅了臉,撓了撓頭,不再自取其辱,直接道:“掌櫃的,有句話我想坦白一下,其實我不叫劉廌,我叫劉勉,是劉廌的兒子。”
“是嘛。”東方破裝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道:“怪不得長得這麼像。劉大人請坐。”
劉勉坐下後,對那東方破道:“掌櫃的不用這麼客氣,您既和我爹同輩,叫我劉勉便好。”
“唉,這哪能行?”東方破客氣道:“劉大人在錦衣衛當差,鄙人隻是個小小的做生意的,稱您為劉大人是應該的。”
看着東方破這般執意,劉勉也不強求,便道:“其實我這次來是想把那兩孩子接走,掌櫃的您看行嗎?”
東方破一臉惆怅道:“那兩孩子是劉大人帶來的,劉大人想帶走随時都能帶走。”說着問道:“不知朝廷那邊怎麼樣了?”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劉勉回道:“這兩孩子的親族本就是因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而受到株連,現如今洪武帝已崩,那些舊臣遺孤也能坦然生活于光明之下了。”
“能見天日就好,這樣隐姓埋名的過日子真是可憐。”東方破擦了擦眼角幾滴淚道:“這過期的皇令就像拉出來的大糞,沒有了任何價值。還是劉大人慈善心腸,救了那兩孩子出來,熬過那段時間,現在可以正大光明地生活了。”
見東方破如此動情,劉勉從懷裡掏出一張一百兩的寶鈔放在桌子上道:“掌櫃的這幾年幫我照看孩子真是麻煩了,這些銀子是我的一點點心意。”
看了桌子上的那一百兩寶鈔,東方破一臉怒相道:“劉大人,鄙人可不是這樣的人呐。您趕緊收起來,不然鄙人真以為劉大人在侮辱人呐。”
劉勉趕緊收起來道:“真沒别的意思,就是感謝,表達感激之情。”
東方破道:“鄙人帶了這幾年孩子,也有了感情,真是把他們當自己的孫子孫女看待。”
“知道,我知道。”劉勉趕緊道。
“想來鄙人後繼無子,劉大人真若是認可鄙人,不妨讓這兩孩子認鄙人為祖父。”
“這有何妨。”劉勉趕緊道:“掌櫃的本就對他們有養育之恩。”
“好,那就一言為定。”東方破朝着門外喊道:“來人!”
一人影出現在門口問道:“掌櫃的有何吩咐?”
“去把小徇和妙親叫來。”
不一會兒,那人影再次出現在門口道:“掌櫃的,人帶來了。”
“進。”東方破道。
門被推開,一位仆人将兩小孩帶進來後轉身出去,将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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