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簾進去,殿内坐在椅中的幾個人連忙起身,行禮道:“奴才參加皇後娘娘。”
燕檀目光從他們臉上一掠而過,卻沒有多做停留,徑直走到上首坐下,淡淡道:“起身吧。”
七人彼此對視一眼,交換了幾個眼神,才起身坐回去。
已經等在殿裡的春華便一一指着他們介紹了一遍。
燕檀在剛拿到皇後金印時,就向春華了解過宮中六局一司的執掌者,如今隻是來認個人臉。
北齊宮中的六局一司也是向梁國學的,尚宮、尚儀、尚服、尚食、尚寝、尚功即為六局,同時也是六局之長的官職,一司則為宮正司。隻是梁國的六局一司均為有品有級的女官當差,北齊的六局一司本質上卻還是奴婢。
也就是說,一旦宮中有皇後或者是高位妃嫔管理宮務,六局一司立刻就失去了自主權,隻能當聽命而行的奴才。
這樣其實并不好,很容易讓六局一司卷入宮闱傾軋,無法在權力鬥争中獨善其身。但對于剛成為皇後的燕檀來說,卻是再好也不過了。
因為六局一司沒有品級的緣故,權力再大也隻是奴婢,燕檀懲處他們隻是一句話的事,根本不用擔心初來乍到反而被六局一司挾制為難。
現在的六局一司,有的是太後在時任用的,有的是慕容绮登基後控制宮務時換上的,燕檀沒打算立刻就換,隻連敲帶打地訓誡了幾句,又賞了些東西,就把他們打發下去了。
“娘娘前些日子看宮務時,不是看出些毛病來嗎,怎麼不趁此機會發落了,也好立威?”雲蘅問。
燕檀心情不錯,笑了笑,道:“立威就不必了,正好看看他們是不是識時務的人,若識時務,先留在這個位子上也不錯,不識時務的,再動手換下去。”
還沒有大婚時,哪怕拿了慕容绮送來的皇後金印,燕檀都要小心留意,去太後宮裡還要讓宮女帶上金印,防着太後突然發難。現在已經是皇後了,身份擺在這裡,反而沒有必要做什麼多餘的事。
她想了一想,又提點雲蘅:“有些事本宮不好事事過問,你就是本宮放在宮裡的另一雙眼睛,上上下下都要盯緊了,特别是六局一司,他們雖說沒有品級,但在這宮裡待了多年,彼此之間的人脈都盤根錯節,最不能小看。”
這些話還是越皇後當年說給尚且年幼的燕檀聽的,如今時過境遷,燕檀又把這些話删删改改,拿來叮囑雲蘅。
雲蘅點頭:“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燕檀微微颔首,道:“走,咱們回去,不好将皇帝一個人晾在那裡。”
待用過了晚膳,燕檀記挂着慕容绮說要帶她出去的事,試探着開口道:“皇上不是說要去哪裡嗎?”
慕容绮正垂着眸,長睫落下去,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聽了燕檀這句話,神色莫名地沉吟片刻,突然道:“今日就不去了,改日再說。”
燕檀訝異地看向慕容绮,弄不清他在賣什麼關子。
慕容绮卻沒有解釋,突然起身道:“朕先出去走走。”
燕檀隻覺得慕容绮莫名其妙,勉強端着溫和的神情,眼底卻已經泛起些顯而易見的不滿來,問:“那……那皇上晚上是回立政殿,還是來朝華宮安寝?”
慕容绮頭也不回:“回朝華宮來——你若是累了就先休息,不必等朕。”
說着,敦城為他挑起簾子,慕容绮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突然離開了。
燕檀在桌邊坐了片刻,心裡升起些被愚弄的怒氣來,她到底還是那個高傲驕縱的公主脾氣,忍了又忍,才沒有發火,冷哼了一聲,自己回寝殿去了。
她卻沒有意識到,她隻是脾氣壞,并不是沒有城府。就算原來在梁國的時候,也不會随随便便把自己的不滿輕易展現出來。更别說如今身在北齊,除非像對待太後那樣需要刻意擺明态度,燕檀實際上很少輕易展露真實情緒。
能對慕容绮表現出些不滿來,其實已經是燕檀對他有些另眼相待的表現了。
——然而燕檀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就像她沒有意識到,慕容绮提起晚上要在朝華宮安寝時,用的是個‘回’字。
從朝華宮出來後,慕容绮就沒有開口,負手在身後走得極快,黛色的衣擺在空中劃出層層疊疊的弧線,宮人們知道皇帝心情不好,不敢跟的太緊,遠遠跟在後面。
因為出了尉遲氏私自傳遞毒藥的事,宮裡開始大範圍篩查,管束嚴格了很多,幾乎到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地步。慕容绮一路走過去,就有一隊隊宮人侍衛拜倒下去,慕容绮理也不理,敦城一邊讓那些宮人起身,一邊還要追着慕容绮,簡直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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