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沖澡的時候,葉蘭舟就感到有些頭重腳輕,隐隐站不穩。他強撐着快速洗完,換好新的幹爽衣服後,身體内的熱度已經發出來,病狀明顯到令他難以忽視的地步。
這種情況下,今晚的直播是不可能如常進行了。葉蘭舟努力與酸澀幹脹的眼睛作鬥争,翻出手機給譚文發去“感染流感請病假”的消息,看到對方很快回複的“收到”和關心他的話,葉蘭舟才稍微放心。
他退出與譚文的聊天窗口,看到最近聊天列表顯示有滿滿的紅色未讀消息,卻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看了。手機自乏力的手中滑落,葉蘭舟裹緊被子,打算稍微休息一會兒,恢複些力氣後再去看病買藥。
但不知是冷空氣來襲氣溫降低後,被子太薄不保暖,還是身體内的病症沒全發出來,葉蘭舟隻覺得骨骼沉重,肌肉酸痛,肺腑被高溫灼燒着。現在他的身體,就像一輛即将報廢還勉強行駛在高速上的汽車,随時可能發生一場車禍。
原主的身體素質怎樣,葉蘭舟不清楚。但他的身體一向康健,很少生病去醫院,上一次發燒還是一米高的孩童時期。獨自一人在大城市求職生活,好像他的身體也清楚自己生不起病一樣,很少掉鍊子,都是小病小痛,沒有過急症。
要快點睡着,恢複點力氣去看病買藥才行……
葉蘭舟想着。但被高溫灼燒的大腦卻不受控制,将他内心最恐懼的畫面一幕幕展示出來:孤獨到老,一直一個人生活的自己,因為突然的病痛倒在家中。
他的意識可能還是清醒的,身體卻不能移動,沒法撥打電話求救。沒有人能發現他。他隻能癱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自己生命一分一秒地流逝,到死都是孤單一人。
而在他死後,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改變。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随着時間流逝,這份悲傷也會被歲月抹平,像是他從未來過這個世界一樣。
沒有誰是非他不可,離開他就無法生存。
被身體的強烈不适,和腦中的胡思亂想折磨着,葉蘭舟始終無法陷入安睡。也許是因為他在恐懼:自己一旦睡着,很可能就會在昏迷中死去。
在冷汗再次浸濕睡衣時,葉蘭舟被燒得意識不清的大腦半睡半醒。朦朦胧胧間,他好像聽到了幾聲驚雷般的巨響,随即是上樓的腳步聲和鑰匙開門的聲音。
……會是誰來了?身體動不了……
葉蘭舟遲鈍地思考着。如果闖入者是歹徒,自己現在就是待宰的羔羊。
不行……要起來……
他想起身,但身體像被牢牢粘在了床上,努力許久也隻能動一動手指。
卷在身上的薄被突然被一股巨力抽走了,葉蘭舟的身體徹底暴露在冷空氣中,他被凍得縮成一團。但有雙清涼的大手強硬地将他蜷縮的身體打開了。胸前的紐扣被解開,汗濕的衣服被脫下,因高燒而格外敏感的肌膚因棉布的摩擦而感到疼痛……
身上衣衫盡褪後,葉蘭舟以為會遭遇更多疼痛,卻沒想到對方又給他穿上絲滑的衣服,并且用更為厚實的被子将他裹住。
額頭處突然感到的冰涼一觸即離,腳步聲忽近忽遠,耳膜脹痛,葉蘭舟聽到隐約的說話聲。片刻之後,他的額頭被放了塊濕潤的冷毛巾。
葉蘭舟遲鈍地意識到:對方在照顧他。是誰?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卻如同水中明月,難以被捕捉。
周邊的氣溫好像升高了,也可能是更為厚實的被子起了作用,葉蘭舟的身體總算不再發抖,但還是頭痛,神經敏感,無法睡着。
又過了一會兒,額頭上的冷毛巾被換過幾回,葉蘭舟又聽到了說話聲,和一些窸窣的輕微聲音。随機他感到上身被人攔進了懷裡,因高燒變得敏感的皮膚能清晰感受到對方胸膛肌肉的結實和溫度。
嘴唇被捏開,那人在給他喂藥。求生的意志讓葉蘭舟配合地咽下藥片,但被水嗆到了。對方似乎并不擅長照顧病人和喂藥,葉蘭舟也是第一次就着他人的手喝水,灌進來的水突然多了,他咽不下嗆進了氣管。
咳嗽平息後,葉蘭舟被放平躺好,到達胃部的藥片逐漸發揮作用,身體上的病痛得到緩解,睡眠如海嘯一般,将他的意識徹底吞沒。
葉蘭舟再醒來時,還未睜眼就感受到壓在腰腹處的沉甸甸重量,依偎着他的溫熱身體,還有噴灑在他耳廓間的濕潤呼吸。
他這一覺睡了很久,身體像剛跑完一場馬拉松一樣,全身大汗淋漓,肌肉酸軟無力。但曾灼燒着他、像要将他燒成灰燼的高溫已經褪去,腦神經也不再緊繃和感到尖銳刺痛。
這一場流感的襲擊像轟炸機,來得快去得也快。葉蘭舟相信隻要堅持服藥,最多再過兩天他就會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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