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缭繞下的面容疲憊不堪,還不到四十歲的男人已經生了白發。
但第二天早上,他又變成了可靠的丈夫和父親,幹勁十足地開啟了新一天的打拼。
*
從前隻是覺得父親辛苦,現在,季晚修也終于明白了那段時間裡母親背負的壓力和煎熬。
被不靠譜的父親挂斷電話後,季晚修抽時間給媽媽打了個電話。
“你想買就買,考慮你和南南兩個人的生活就行,别管我們。”季媽媽溫柔地說,“我們兩個和南南的父母一樣,不想插手你們的生活,你們來做決定就好啦。”
季晚修說“好”。
他猶豫了一會兒,又問道:“媽,當年……爸剛開始做生意那會兒,你為什麼能下定決心賣房支持他呢?萬一他失敗了怎麼辦。”
季媽媽也想了很久,那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明明是那麼辛苦的一段日子,現在卻已經回想不起什麼了。
季媽媽思索再三,最終搖搖頭,笑着說:“記不清了,但當時确實很辛苦,我每天都擔心他會不會把你的學費也賠進去。非要說原因,大概就是相信他吧……相信他能給咱們母子倆更好的生活。現在想想,我那時也太大膽了,但是還好,我沒看錯人。”
*
“要不還是算了吧……”師南戳戳季晚修的臉,“我還是覺得好貴呀,真的值得嗎?”
季晚修的思緒還陷在與母親的交談中,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什麼值得不值得?”
師南跺腳,“房子,房子!沒必要吧……”
兩人還坐在售樓部的沙發上,季晚修整個人都陷進沙發裡,師南則坐在他身旁,上半身微微前傾,指着前面茶幾上的認購合同。
“哦,這個啊。”季晚修撓頭,“還行,不貴。”
他拍拍自己的師南的手背,安慰道:“這點錢不算什麼,咱們财大氣粗的,除了錢也沒有别的了。”
季晚修正兒八經重複道:“我,除了錢,也沒有别的了。”
“去你的吧。”師南受不了地搖搖頭,用食指頂開季晚修的腦袋。
剛剛回憶起母親的那段話,季晚修感慨不已,心裡為母親的勇敢觸動,也慶幸自己的父親專一又深情。此刻看着身旁的師南,心裡更加激蕩。
他牽起師南的手,鄭重地說:“除了錢,我還有一顆愛你的心。”
師南:……?
他驚恐地看着季晚修。
“?”季晚修怒,“你這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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