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合金巨人發出了混亂至極的咆哮聲,他身邊的思潮信息崩潰的更快了,而對面的光之巨人在吸收了大量的光輝之後,其光芒開始向外部擴散,不斷的對周圍的單元格進行填充!
而漆黑合金巨人身邊的崩潰思潮,則是被那大量的聖光進行了限制!
思潮的崩潰,所産生的虛空單元格,開始被聖光逐漸填滿。
于是,聖光也開始包裹住漆黑的合金巨人。
但是無上意志卻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沒有意義這能量最後也會步入虛空,當觀察者們的世界觀崩塌,一切的思潮都會歸于平靜,這個世界便什麼也留不下來。”
“如果你想要拖延回合時間,那也是同樣沒用的。”
“在下一個回合開始的時候,你的觀察就會立刻失效,作為思潮的基礎信息已經徹底崩潰消失,也就是說,所有的文明都将在下一回合失去[自我認知]。”
“再見了,聖光之人。”
“我們文明的特質,從以前就絕對不可能選擇錯誤的道路,而如果我們的結局是滅亡,那就隻能說明一點。”
“我們滅亡的結局,是正确的選擇。”
“那是基于群體認知所作出的判斷。”
“可是為什麼?”
“如果諸神并沒有在其中加以幹涉,誤導我們,那我們的消亡就代表着興盛到極緻的衰落這不符合常理!”
“我們已經選擇了無數次正确的道路我們本以為以後也将如此,一直興盛下去才對!”
“衰落不符合我們的文明基調,我們的精神進化到了極緻,群體的認知傾向甚至可以改變未來,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怎麼會衰落,怎麼可能衰落!”
無上意志雖然嘲諷了光之巨人聖騎士,但同時,伴随着思潮的崩潰,虛空的增長,他的思緒也同樣開始混亂。
現在,處于核心城市内的智者們正一個又一個的開始死去。
智者們的意識停止活動,身軀也僵化然後漸漸變成一堆羽毛和骸骨,仿佛精神實體在身軀中一消散,連帶着外在的肉體表象也會一并化為烏有!
這更加坐實了他們其實是一種強大的精神類生命,隻不過僞裝成肉體生命的樣子,也或許,他們早已經精神飛升,而肉體不過是他們那過于強大的精神僞造出來的“過去之身”。
就是這樣強大的文明,卻落得自我毀滅。
無上意志那正在徐徐崩潰的思潮,無法想明白了,隻能用不斷的質問聲來緩解思潮中的那部分“恐懼”,甚至開始幻想,幻想着這一切一定不是文明自身出了問題。
“我們的滅亡,一定是因外部因素而産生的。”
“是你們,是諸神,是世界,是單元格不對稱”
然而聖騎士卻打破了他的癫狂與幻想:
“有沒有一種可能,自我滅亡也是一種極緻的興盛?”
“在最為強大與癫狂中滅亡,強大到自己無法承受從而自滅,這種存在也并不少見,隻不過這種東西很少以文明這個抽象概念出現罷了。”
“你們的集中認知與預知興衰的能力,注定了你們的文明是一路向上的。”
“它将保持着永恒的興盛,也讓你們的心靈變得傲慢自大。生命的第一美德是謙虛,第二是勇敢,而你們的第一美德變成了傲慢,這對于生存是有害的。”
“或許你們看不起那些低等的文明,但在傲慢的時候卻也忘記了,傲慢是會無視一切,不僅無視他人,也會無視自己。”
“于是,伱們的一起行為,都将[無視風險]。甚至風險這種東西,在你們眼中都被無視了,這是來自于永恒興盛者的一種至高傲慢。”
“當然,讓一個文明,或者個體進入自我滅亡階段的方法和原因,也不是隻有一個傲慢,隻不過這種特質在你們的文明中表現的尤其明顯罷了。”
無上意志突然沉默了。
在他的群體認知之中,苦難軍團的“惡臭哼哼”已經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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