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事的意思。
他低低應了一聲。
劉海下照舊隻露出下半張臉,看不清具體的神情。
但是話語裡的微微的鼻音,卻出賣了看似冷靜的他。
蘇秋白就在突如其來的鼻音裡不明所以,又在想到之前夏沉星貌似是在躲避的舉止後,伸手抱了抱好像哭過了的夏沉星。
“怎麼了嗎?”
冰冷的聲音裡似乎有關懷。
夏沉星沒說什麼,隻是搖搖頭,又擡手反抱,這麼過了一會,也沒說話。
他隻是在心裡,把那個字再次反複斟酌了幾次。
——家。
他想,這個字眼,好像真的能擊中他心裡所有的僅存柔軟。
好像一旦将這個定義具象化在身邊,自己就并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而是,會有牽絆與希望的存在。
夏沉星緊了緊擁抱,摸了摸手下的存在,在那冰冷的觸感裡摩挲一會,在暗刻的花紋上徘徊,想着那個字,想着這個……家。
——在這個具象化的字眼裡,自己懷抱中的這個存在,這個在這些沉默的灰暗時光裡照亮時光的存在,在看不到希望與轉變的未來裡所出現的奇迹,在自己試探了很多次也等不到任何異處的陪伴……
是家人嗎?
手指在金屬臂上摩挲,從手肘,到手腕。
夏沉星在認真想了一會後,慢慢的,鄭重把這個定義放在了蘇秋白身上。
家人。
——不是像其他機器人一樣的寵物或保姆,是家人呢。
他想着,眼睛越來越亮。
***
當終于被放開的時候,蘇秋白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二十五分零九秒。
距離夏沉星回來已經大半個小時了,而他還繼續餓着。
蘇秋白就揉了揉突然像是變得黏人一樣的夏沉星:“怎麼了嗎?突然就哭了。”
力度照舊是調到最小,然後冰冷的手掌微微在金色的柔軟頭發上揉了幾下。
劉海在動作裡被壓了一下,把夏沉星的臉遮住更多。
夏沉星低聲說:“沒事。”
小動作捏了捏衣服,然後把劉海從手掌下救出來,又把頭也從手掌下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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