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時硯心中苦笑,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低頭,但真這麼做了,反而又覺得沒什麼,“我不該瞞着你。”
溫予白張了張口,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半晌後,她沉出一口氣,舒緩了語氣道:“我不是怪你,也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件事是溫染告訴陸醫生的,她早就已經開始查這件事了,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這對溫染來說不公平。
溫予白胸口悶悶的,面色逐漸變得難看,她的情緒來得總是那樣慢,就好像當初知道白忱出事之後沒有馬上掉眼淚一樣,可是等到時間遞進到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她就會覺得心裡很難受。
時硯見她變了臉色,趕緊起身,微傾着身子将她攬到懷裡,輕拍着她的後背,一下一下,溫聲細語的安慰顯得笨拙又小心:“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讓你妹妹承擔了,所以充滿負罪感,我問過陸峤野,是你妹妹不想你知道的,跟你一樣,她覺得當年車禍是她的父母波及到你的父母,才會害得他們遭殃,如果不查清楚,她就沒臉面到你面前說這種沒頭沒尾的話。”
溫染是不是真這樣想,鬼才知道,時硯隻想給溫予白找一個合乎邏輯又能讓她心裡稍安的解釋。
但溫染确實也囑咐過陸峤野,讓他們暫時隐瞞這件事,所以時硯也不算完全胡編亂造。
溫予白閉上雙眼,臉埋在時硯肩膀上,腦海中開始浮現出小時候泛黃的回憶,其實她童年非常幸福,媽媽是鋼琴音樂家,爸爸在環保局工作,父母恩愛不疑,對她也寵愛有加,她就在雙親的呵護關愛下長大。
就因為太幸福了,美好被打碎時才會過于絕望無助,一夕之間,溫予白從嬌生慣養的乖乖女變成一個無人問津的孤兒,父母的朋友在他們出事後對她敬而遠之,昔日的親戚也一個個對她漠視不理,唯有姑姑想要收留她。
誰知卻帶她到了另一個狼窩。
其實,白忱的出現已經幫她驅散了之前的所有陰霾,溫予白懂得了世事無常,也接受了父母的離去,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當初那件事隻是個意外的前提下。
倘若是有人害她父母慘死,溫予白不可能放過,如果這其中還有林佑聲的事,那老天無非是想提醒她莫忘新仇舊怨。
該值得她慶幸的就是,她已經不是十幾年前那個隻會用手背擦眼淚,等人收留自己的小女孩了。
溫予白睜開眼,眼尾紅了一圈,卻沒有掉眼淚,她拍拍時硯的背:“你能幫我聯系一下溫染嗎?我沒有她的聯系方式。”
時硯聞聲起身,仔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分析她現在是強裝鎮定還是真的冷靜,三秒後,他點了下頭:“可以。”
溫予白起身去浴室:“等會兒我出來給我。”
時硯看她一路去了衛生間,不放心地跟過去,結果門被溫予白随手關上,怕她在裡面哭,時硯趴在門邊認真聆聽裡面的動靜,直到聽到電動牙刷的嗡嗡聲,他才放心地歎口氣。
半小時後溫予白出來,時硯一邊留意着溫予白的臉色一邊把手機遞過去,上面是未撥的手機号,他道:“這是你妹妹的聯系方式。”
溫予白接過手機,轉身往沙發的方向走,時硯也跟過去,坐到旁邊的位置。
半分鐘後,電話打通,裡面傳來久等的聲音。
“姐。”
溫染與溫予白有十年左右的時間沒見,聲音早就已經模糊了,溫予白隻記得溫染是個性格很内向的女孩,但絕不是唯唯諾諾的性子,聽到對方沉穩大方的聲音,她第一想法是松了口氣,覺得幸好,她過得似乎不錯。
“染染。”溫予白像小時候那樣喊她,雖然語氣多少有些晦澀,但叫起來還是覺得倍感親切。
那邊似乎笑了笑,直接開門見山:“阿野說你會打電話給我,我一直在等,你會突然聯系我,說明姐夫已經告訴你我這邊的事了,姐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溫染的幹淨利落破除了溫予白心中最後一塊屏障,印象中少言寡語的妹妹變得這麼可靠,讓她覺得一切扭捏都是過分。
或許就是這種冥冥之中血脈親緣的聯系,讓她更加堅定唯有彼此依靠起來才能對抗一切,至于以前的恩怨,都随着眼前的這樁大事煙消雲散了。
溫予白握緊手機,神色鄭重起來:“你是怎麼開始懷疑起爸媽還有二叔二嬸死得蹊跷的?”
那邊沉默兩秒,反問道:“你還記得當時是誰操持葬禮的嗎?”
溫予白不假思索:“林佑聲。”
“對,當時咱們家一下走了四口,我媽這邊隻有我外婆一人,伯母老家太遠,小姑又傷心過度,一下子病倒了,沒精力管這些,葬禮基本都是小姑父去辦的。因為涉及經濟案,屍體是經過屍檢的,但當時給出的結論就是意外,攜款潛逃畢竟不光彩,所以小姑父就說盡快火化安葬,這才草草辦了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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