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硯唇邊的笑漸漸淡下來,頭沒動,眼睛卻側到前方:“我也沒同意。”
溫予白擡頭看着他,張了張嘴,問道:“為什麼不同意?你明明就知道我不喜歡你,如果繼續下去,你們時家就會站到沈家的對立面,沒有這個必要。”
她開口之前,時硯的眼睛裡有一絲受傷,可她說完之後,時硯的臉色卻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
“你急什麼?”
“我怎麼急了?”
“你在生氣。”
“我哪裡生氣了?”
時硯忽然抓住溫予白的手,将她拽到身前,眼裡充滿審視:“你以前也沒在意過我的感受,你隻關心我的身體,是你不喜歡我,受傷害的也是我,你怕什麼?我願意為你跟沈家作對,退一萬步來說,沈家做了錯事,我替天行道有什麼問題?你在因為把我拉進火坑而緊張,為什麼?因為你有一點點喜歡我?”
溫予白頓住呼吸,臉憋得有些紅,她不知道時硯怎麼恬不知恥做出這種結論:“我隻是不想讓我覺得自己欠你。”
時硯刀槍不入,猶如銅牆鐵壁,臉皮也厚若城牆:“我們各取所需,說不上誰欠誰,你覺得我心裡苦,說不定我樂在其中。”
溫予白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繃帶:“說不定我會像昨天一樣再次傷害你。”
時硯把手遞過去:“我不疼,你心疼?”
溫予白一時有些愕然,瞪圓了眼珠看着時硯,喉嚨阻塞,他今天究竟怎麼了?不僅不跟以前一樣鋒利,反而變得油嘴滑舌。
時硯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整個人通體舒暢,面對無語凝噎的溫予白,他面不改色地展開攻勢:“你以前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覺得這麼做對不起我?為什麼?因為覺得兩人的喜歡不對等,所以心裡不安?你在顧及我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開始顧及我的感受,又為什麼開始計較兩個人的感情孰輕孰重?”
溫予白被他一連串的問題攪得有些亂,想要打斷他,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反駁回去。
“綜上所述,你有一點喜歡我。”時硯做總結陳詞。
好像法庭上一錘定音,溫予白作為被告人,當庭宣判,腦袋發懵,愣了三秒才色厲内荏地對法官表示抗議:“不是。”
時硯眼睫垂下,看不清眼底神情,隻聽到他瞬間低落的聲音:“你說句謊話哄哄我不行嗎?”
他語氣太輕了,像撒嬌,有些可憐,溫予白有一瞬覺得自己很混蛋,嘴卻比腦子快:“不行。”
時硯擡頭,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在溫予白覺得他馬上就要翻臉的時候,時硯忽然笑了笑,将她拉到懷裡抱着:“那我哄哄你吧。”
溫予白眼睛瞬間模糊,沒有緣由,好像是生理上的。
她發現他有點好,起碼這一刻很溫暖。
開口,聲音發啞:“你昨天說的話,是真的嗎?”
時硯微怔:“什麼話?”
“跳海。”
長時間的沉默,在溫予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聽到他微微釋懷的語氣:“都過去了。”
溫予白喉嚨像哽着東西一樣難受,難受他們為什麼都是這麼可憐的小孩兒,不幸運,得不到上天的一點兒偏愛,被人傷害,然後變成一隻渾身是刺的刺猬。
第二天,溫染拷貝的u盤被人親手送過來,打開之後,時硯發現自己似乎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裡面的怪物張牙舞爪地爬出來,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硯,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下午,時硯就開車帶着溫予白去了一個地方。
燕城郊外一個園區,時硯和溫予白剛下車,就看到旁邊的車上也走下來一個女人,女人留着齊耳的利落短發,身材很好,皮膚也保養很好,最主要的是渾身散發着一種上位者的氣質。
三人六目相對,女人先開了口:“來看你爺爺嗎?帶着女朋友?”
時硯對誰都冷言冷語的,但看到這個女人,臉色竟然緩和許多,他拉着溫予白的手,不緊不慢走到近前,手伸向溫予白,對女人點了點頭:“小姨。這是溫柒,我女朋友。”
宗曼琳露出笑容:“在電視上見過,真人要比屏幕上好看多了。”
溫予白也在電視上見過宗曼琳,不過是新聞頻道,真人也比屏幕上更有氣質,壓下心頭震動,她禮貌彎身:“您好,謝謝。”
時硯看出溫予白的局促,對宗曼琳道:“别在這站着了,進去說。”
三人并排往裡走,時硯在中間,他對宗曼琳說話的态度很客氣,這種客氣甚至可以當做親密,畢竟在他那裡,不冷臉就是高興。
“小姨來找爺爺幹什麼?”
“談點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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