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邦伸進衣兜,摩挲着冰冷的懷表,态度也和懷表一樣冰冷:“你好好休息,我得走了。”
“定邦桑!”地下停車場慘白的燈光照在前田克裡斯臉上,他羞怯的潮紅已經褪卻,換上了有些失望的表情,“你不進來嗎?”
“你如果有什麼為難的地方,”拇指擦拭掉懷表外殼的水漬,薛定邦小心打開懷表,看見表面上沒有沾上水,悄悄松了一口氣,“可以給我打電話。”他掏出手機,甩掉水珠,“能告訴我你的電話号碼嗎?”
正在解紐扣的前田克裡斯手上一頓,失望的臉上立刻挂上驚喜。
“當然可以!”從褲兜裡掏出手機,前田克裡斯苦着一張臉,眉毛皺成一團,“開不了機……”
“能給我看看嗎?”薛定邦湊到他身邊,笑得親切又溫和。
前田克裡斯輕抿嘴唇乖巧點頭,雙手将手機奉上:“麻煩你啦!黑傑克先生。”
“你再這樣叫我的話,我就丢下你不管。”薛定邦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臉上依舊挂着和藹笑容,“克裡斯,你的手機好像因為進水燒壞掉了。我會賠償……你在做什麼?”
正在脫衣服的前田克裡斯一頭霧水,瞪着小鹿一樣的眼睛歪斜腦袋,滿臉迷惑不解:“我……我要換衣服啊。總得先得脫掉濕的衣服吧?”
“這裡是停車場,有監控會看見,也随時會有人來。”薛定邦扶了一下額頭,可能是因為剛剛在水裡泡過,停車場的冷風吹得他有些頭疼,“你要在這裡脫光,然後換上幹的衣服?”
“弄濕車子容易,弄幹就麻煩啦!”前田克裡斯揉了幾下衣角,顯得特别委屈,“我也沒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我當然知道這樣沒隐私,可窮人哪兒有隐私可言呢?”
他說得句句在理,薛定邦無法反駁,隻能說:“我給你找個換衣服的地方。”
“那,定邦桑……”前田克裡斯兩根手指小心捏住薛定邦的袖口,聲調軟軟糯糯,帶上了幾分撒嬌的意味,“可以去你家嗎?”
薛定邦愣了愣。
原本薛定邦是想要帶他就在酒店裡開個房間,但出于他們剛剛被扔進噴泉的待遇,這明顯不是一個最佳策略。
況且,薛定邦的住處,條件也并不好。甚至連獨立的衛生間和浴室都沒有,隻有每層樓的住戶共用衛生間和浴室。他不喜歡住酒店,就随便找了處便宜的短租房。
酒店總是太高太冷,薛定邦還是喜歡窄小溫暖的地方。
況且在金錢和享樂方面,薛定邦并不是特别在意。
“抱歉啦,讓定邦桑為難了是嗎?”看見薛定邦的猶豫,前田克裡斯眼角含淚,帶着點小委屈地咬住下唇,“我也不是一定要去的,我可以就在這裡換衣服。”
薛定邦覺得,自己今晚可能真的是被塞壬海妖迷惑了。
當然,他也在試圖用理性說服自己——這可憐的魔術師因自己受了苦,還要在公共場所換衣服。前田克裡斯因為自己受了牽連,當然需要一些回報,作為給這名無辜男孩的彌補。
“好吧。”薛定邦終究見不得他那副可憐樣兒,微笑着對他伸出援手,“去我那裡,雖說比不上你可愛的房車,至少你可以不用在大庭廣衆之下換衣服。可我沒有你換的衣服,去找幾件可以穿的幹衣服來。”
得到回應的前田克裡斯,和隻小鳥兒一樣歡欣雀躍。
他飛回自己的房車裡,好一通翻找。鼓搗了一會兒,他弄了個半新不舊的紙袋子,裝着那點可憐的東西,和隻要出門散步的小狗似的蹦跶下車。
“我準備好了!”前田克裡斯伸出手,紅暈再度爬上他的臉頰,“牽,牽着手走,可以嗎?我不認識路呢,定邦桑。”
薛定邦輕輕抓住他的手腕,溫聲說:“好。”
夜晚的風吹過濕透的衣服,快速帶走人體的體溫。可寒冷并沒有影響前田克裡斯的興緻,相反他興緻還挺高。
一路上,薛定邦低垂眼睑,透過睫毛觀察眉眼彎彎的前田克裡斯。
帶着這隻小鹿,他懷着複雜的心情打開了房門。
他租的房間非常小,隻是一間單間。一張單人床和一個桌子和配套椅子,以及一個小衣櫃就是這件房子的全部家具。
“這就是是定邦桑的房間嗎?”前田克裡斯卻像是看見了宮殿一樣,雙眼閃閃發光。他旋轉身體,靈活地避開薛定邦走了進去,“我可以進去嗎?不好意思,打擾了!”
前田克裡斯快速蹬掉濕漉漉的鞋子,動作靈活地蹦進小屋子裡。
房間很窄小,唯一的凳子上還挂着薛定邦之前洗過在晾幹的外套。
沒有坐的地方,前田克裡斯顯得有些局促。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重返高中我攻略了情敵+番外 白楊可親也+番外 你的愛恰逢花開 他怎麼茶裡茶氣的+番外 渣了老攻的白月光之後 邪神的世界遊戲 聽說師尊在尋本夫君 治愈偏執大反派能保護世界+番外 客人,你媽媽的觸手在哭泣啊! 有鳳來儀千蝶舞+番外 七半七半七半+番外 作精美人在戀綜爆紅爆富[穿書] 替身 菟絲花他站不起來(系統) 和反派一起開啟的田園生活[穿書]+番外 夜潮退去 追星星的人 一覺醒來我失憶了 陌上玉人心 成為原罪之神,我覺醒了神級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