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張伯倫——你非常好,英俊迷人,堅強樂觀。”薛定邦說得真摯誠懇,一雙溫柔的眼睛裡幾乎可以包容下全世界,“對于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你不必為此過于自責,承認自己的脆弱,也是彰顯力量的有效方式。”
“我是個失敗者,薛先生。我搞砸了一切……”張伯倫淚光閃閃,充滿感激又很憂傷,複雜的情感讓他的聲音顫抖,“我丢了工作,還是沒能夠籌到贖金。我當時想的是——或許我,這是最後一次。但我失敗了,薛先生,面對這樣失敗的我,你還能夠這樣肯定我嗎?”
薛定邦閉了閉眼,他實在是有些難以忍受張伯倫這樣難過的樣子。不僅僅是因為張伯倫現在過得真的十分艱難,還有那些類似尹仁的線條,讓薛定邦回憶他們在美國苦苦掙紮的負債日子。
他是那麼痛苦。
他是那麼脆弱。
他是那麼辛勞。
樁樁件件,都是薛定邦的死穴。
“張伯倫,你已經做得足夠好,對于你父親的事情,我們一定還會有别的解決辦法。”薛定邦輕輕抱住張伯倫,緩慢地拍打他的後背安撫,“我們有時候無法控制周圍的一切,整個世界,并不圍繞任何一個人運轉。當生活失控的時候,你至少能夠控制自己,這就已經很了不起。”
張伯倫沒有說話,輕輕把腦袋埋進薛定邦頸窩。
薛定邦覺得脖子上有點濕意,那是因為月亮上下了雨。
“對不起,薛先生。”
張伯倫不斷呢喃同一句話。
薛定邦就這樣抱着他,和他一起,站在空洞漆黑的老舊走廊。
張伯倫的呢喃,在走廊裡如同精靈的低語般回響。夜風輕撫過他們的腳裸,衣料好似風吹霧凇般悉嗦作響。月亮的眼睛照在上面,引起一片銀光明滅。
山谷間翻湧的白霧,濃厚又黏稠,自峽谷深處滾滾而來,席卷一切,緩緩上升。
最終,吞噬掉所有的顔色。
拉斯維加斯和美國别的地方不同,這裡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夜晚”。薛定邦擡起頭,看見的是藍天與白雲,虛幻的天空,晴朗得如同每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哪怕現在,已經過了夜裡十一點。
薛定邦眯起眼,透過睫毛觀察周圍的一切。
太陽從通道的另一方升起,揉着眼睛,哈欠連天,還提拎着大盒子。
前田克裡斯也看見了薛定邦,他産生的第一反應是逃走。但轉身過去,還沒有邁開步子,又馬上感覺有些不對勁,再複轉回來。
薛定邦看他短時間在原地轉了三百六十度,有些好笑,又有些心裡酸酸的,說不出滋味。
“别轉了。”薛定邦無奈笑笑,走過去捏了捏前田克裡斯的臉,“小陀螺。酒店的床鋪,讓你不舒服了嗎?”
“沒有。”前田克裡斯有些難為情,摸了摸薛定邦捏過的地方,“星期五晚上,我有個魔術秀直播。我進度有些慢,去補救一下。”
“那不就是在後天?”站在薛定邦身邊的張伯倫幽幽開口,“還來得及嗎?”
前田克裡斯撇撇嘴,展露出可愛甜蜜的笑容:“我盡量。哦,張伯倫,你看上去不錯呢!身體有好一些了嗎?”
“你自己一個人做?”他們之間突然這樣客氣,薛定邦驚訝之餘,也有一些慶幸,“需要幫忙嗎?”
張伯倫向薛定邦投去哀求的目光,不用說話也知道他不希望薛定邦離開。
前田克裡斯歪斜腦袋,笑得别提多和氣好看,多溫柔可愛了。
“你們要去吃飯嗎?”前田克裡斯表現出極大得善意,雙手背在背後歪斜腦袋看着他們,“張伯倫先生睡了一天,應該餓得厲害吧?定邦桑,别把張伯倫先生餓壞了哦。”
薛定邦眉頭微皺,前田克裡斯的轉變,來得太快也太突然。快得薛定邦無法确定,這到底算不算是一件好事情。
“克裡斯,”薛定邦瞥了一眼盒子,裡面的工具有多沉,他完全清楚,“你打算自己一個人去?”
“嗯,不然呢?”前田克裡斯甜甜笑着,對薛定邦和張伯倫揮了揮手,“我先離開啦!定邦桑,等我做完今天應該完成的工作,我會在退房之前回去休息的。”
張伯倫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看着他。
前田克裡斯轉身走了兩步,回頭莞爾一笑:“有件事情,我想對你道歉。”他捂住脖子,很不好意思地摩挲了幾下,“對不起,定邦桑。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他摸的位置,正是薛定邦脖子上的牙印。若不是再提醒,恐怕薛定邦自己都快要忘記,他還是在脖子上頂着一顆小草莓,就這樣來到了酒店。
薛定邦指尖輕觸上脖子上的齒痕,那裡似乎還殘留着驚人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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