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而想笑。院長果真是一個人才。現在跟我說要合群了,平時卻讓我們各幹各的,把效率提上去,不要拉幫結派、互相勾連,說什麼法律人要學會獨立思考,說什麼法官要自己對自己負責,原來都是屁話?
我有些氣悶,直接問道:“高舒雅得了幾票?我不覺得她能超過我。”
“結果都已經宣布了,你有什麼覺得不覺得?”
領導大聲吼道,語氣裡都是嫌棄和煩躁,“人高舒雅當選了,你不滿意,你能怨誰?!誰讓你自己得票少!”
“我隻要看一下選票,讓我心服口服。”我壓低聲音說道。
院長一拍桌子,罵道:“憑什麼給你看,說了那是機密!機密你不懂?!怎麼上的學、念的書?你想看就給你看,你沒權利看!”
我有些火了,聲音也提高了,吼道:“我他媽哪點差了?能力我比她強,資曆我比她老,獎項我比她多,态度我都比她端正、勤奮,哪一點我不如她?你問問門口保安,她幾點下班的,我他媽這六年,我幾點下班的?”
院長大手一拍桌子,氣呼呼吼道:“你給我出去!出去!”
我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開了,狠狠摔上了門。腳步還沒擡起來,就聽到裡面傳來了院長的聲音:
“媽的,人家老子是市裡領導,你一個農村的癟三,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
我仰天長笑,呵呵,原來,人家老子是市裡領導,我隻不過是個農村的癟三,算不得一個東西,呵呵,原來我竟不是個東西。
我轉身回去,把門打開,沖着領導比了一個中指,狠狠罵了一句:“你他媽才不是東西!去你媽了個X,老子不幹了!”
第23章沒有老師的學生
大巴車飛速的行駛在新修好的公路上。兩旁的楊樹化作兩道灰色的光,迅速往後倒退,明明白白地在告訴我:我已經離開了那個五顔六色的城市了。
映入眼簾的不再是燈紅酒綠,不再是高樓大廈,灰色的天空籠罩着灰色的田野,衰敗的枯枝橫七豎八的扮着死屍,翻滾的塑料袋在風裡恣意地跳弄,厚實的土地上終于不再有了冷冰冰的水泥。一腳踏上去,軟綿綿的,讓人安穩。
汽車在十字路口停下,我拖着一個行李箱,孤零零站在路口。
舉目四望,浩子的化肥種子店鋪緊緊地關上了大門,曾經也是鮮豔無比的招牌已經褪去了顔色,蒼白無力地橫在門口,外層的油布已經撕開,在寒風裡瑟瑟發抖着,期待主人的不知何時的回歸。
我拖着皮箱,在清晨第一縷陽光升起之前,敲響了家裡的門。
爺爺過來開門,卻發現門外站着的竟然是我,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一把就把我拉進了院子,說道:“這麼快就放假了麼?離過年還有半個多月呢!”
我苦笑一下,說了句:“提前請假了,想你了。”
順手打開箱子,掏出了給爺爺買的香煙和蛋白粉。爺爺把香煙和蛋白粉收好,跟我說到:“不要買這個,我抽不慣,也喝不慣。省點錢,早點在城裡買房子、娶媳婦才要緊。”
我輕輕嗯了一聲。這是爺爺的執拗。不管我給他買再好的香煙,他都會拿去村口的小賣部給兌換了,家裡的油鹽醬醋堆滿了一大排,似乎都可以張羅起一個鋪子來了。
至于蛋白粉,他從來不喝,說那玩意兒有味道,太香了,沒有面湯水好喝。
“吃清早飯了麼?”爺爺問我。
我坐在小馬紮上,看着爺爺在那裡捯饬他的旱煙袋管,說道:“沒呢,一大清早起來就過來了。”
這話不假。在我罵了院長之後,我在電腦上打了一份書面的離職報告,簽完字,直接交給了行政部的人事。
收到我的離職報告,人事非但沒有吃驚,反而是有些驚喜一般,笑嘻嘻說後面的手續他會通知我。
一個蘿蔔一個坑,我走了,就有了一個職位空缺,他們隻要花錢買通那個可能屬癞蛤蟆的院長,就可以升上去了。
人情味兒,單位裡似乎沒有那個東西,有的隻不過是永恒的利益勾連和你争我奪的勾心鬥角。
鄉村的生活曆來緩慢,尤其是一年之中最為清閑的冬天,莊稼人卸去了勞作的包袱,也會開始享受難得的休閑。畢竟,過了年,開了春,那又是一年辛苦的開始。
爺爺慢悠悠,抽起了旱煙袋,說道:“我正想烙幾張餅,你來了正好,可以給我燒鍋了。咱就烙幾個死面餅吃,炖個地蛋粉條子。”
我說好,嘴裡竟流出了口水。爺爺炖的地蛋粉條子,地蛋綿軟,粉條滑嫩,是我極愛吃的菜。
我把院子裡一個草垛上的塑料布掀開,裡面是幹燥的小麥稭稈,扯下來一把這是最好的引火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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