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廣柱讪讪的松開手,“陳叔,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曉茶……”
陳石頭這會兒仿佛如夢初醒,一口痰卡的他臉色漲紫,尖銳的咳嗽幾聲,才透過氣來,來不及說什麼,隻一個勁的擺手。
這時候曉漁淋着大魚,踩着水坑,三步并兩步抱着懷裡的木桶,埋頭往家跑。
跑進家門就趕緊把東西往偏房送,沒想到門口站了個陳石頭,一個刹不住,撞的陳石頭一個踉跄進了屋子,曉漁卻跌坐在地,桶裡的海貨散落一地。
曉漁揉着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進屋子避免雨點砸在頭上,進屋才看見陳石頭背對着她站在那裡。
“阿爹,你杵在門口幹什麼,摔的我屁股都疼了。”
繞過陳石頭,映入眼簾的一幕幾乎讓她全身血液都凍住。一陣冷風吹來,濕漉漉的衣服和頭發猶如冰塊貼在皮膚上,曉漁想起那年冬天,阿爺不顧她的哭鬧,剝光了她的冬衣,隻貼身穿個褲衩,就把她扔進冰冷的海水裡,陰冷環繞,如伺機而動的毒氣,無孔不入。
那天也跟現在一樣,電閃雷鳴,疾風驟雨,天仿佛要塌下來。
曉漁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不敢相信,顫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地找回自己的聲音,“這,這是,這是在幹什麼?”
曉茶仿佛找到了母親一般,放開安廣柱,跑過來要抱曉漁,不想曉漁渾身濕淋淋的,陳石頭擔心凍着她,眼疾手快的阻止,“曉漁渾身都濕了,不能抱。”
曉茶噘着嘴,“曉漁,曉漁,剛才打雷了,我好怕,曉漁不在,曉漁壞,我以後要跟哥哥睡覺,再也不要跟你睡了。”
第24章時間的荒野
曉漁假裝不經意的揉揉眼,“原來是這樣,阿爹,曉茶跑錯屋子了吧!沒事沒事,趕緊回去睡吧。”
陳石頭偷偷瞧了瞧曉漁的表情,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開了口。
“跑錯了也沒關系,等天放晴了,就讓他倆成婚,到時候讓小安搬到西邊卧房去,你夜裡經常往外跑,曉茶醒了有人陪着也不會害怕了,到時候你就搬到偏房來好了,你們三個總要有人單獨睡,肯定不能是曉茶了。”
安廣柱有些不忍,站在陳石頭的身後,張口結舌叫了一聲,“叔——”
陳石頭轉頭斜看着他,眼神冰冷,帶着警告。安廣柱頹然垂下肩膀,他無能為力。
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動容,曉漁捂住嘴,曉茶躲在陳石頭溫暖的懷抱裡,猶如回到小時候,陳石頭隻冷眼看着曉漁,等着她緩過勁來,接受現實,繼續當這個家的頂梁柱,安廣柱低着頭看着地面。
外面的雨聲打在瓦楞上,幾乎掩蓋了世間所有的聲音,曉漁悲從中來,想要放聲嘶吼,可是她嘗試着張了張嘴,居然不知道該如何發聲。
屋外又一個響亮的閃電,照亮屋内,曉茶吓的驚呼一聲,曉漁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模糊了視野,對面還有人看着,忙用力眨眨眼睛,假裝沒什麼。
“那也是,那,那阿爹你們先忙,我去洗洗換身衣裳。”
陳石頭他們哪裡有什麼要忙的?隻是輕聲哄着曉茶,再回去睡會兒。
雨來得快去的也快,說停就停了,天空放晴,太陽居然還沒有完全下去,光芒透過雲彩撒下來,海面上波光粼粼,院子裡,這個小屋裡,也亮了起來,天亮了,又要開始當曉茶和阿爹的依靠了。
曉漁換身衣服,擦了擦頭發,見陳石頭從偏房出來,站在院子裡看她。
曉漁低頭搓揉着自己的衣裳,漫不經心地道:“阿爹,我看這天放晴了,明兒就是個好天氣,你啥時候辦事兒,告訴我一聲,我好有個準備。”
陳石頭也瞧見了外面的晚霞,他心知對不起曉漁,可是方才的情況實實在在提醒了他,曉茶是不可能一個人睡的,給曉漁找,不如給曉茶找,妹夫怎麼能有自己丈夫來的可靠呢?
況且等曉茶有了自己親骨肉,将來更有保障,他到了底下,也能跟谷玉珠有個交代。
陳石頭心中無聲歎息,就這樣吧,這才是最合适的安排,曉漁是個聰明又堅韌的孩子,多大困難都沒見她怕過,将來根本不用他擔心。
翌日果然是個大晴天,曉漁忙着磨米漿,做米粉,殺雞宰鴨,忙得團團轉。
曉茶跟在安廣柱的身後亦步亦趨,看着他瞎忙活,動辄拉拉他的衣裳,給他看自己抓的蟲子。
陳石頭去轉了一圈,通知了一遍,要借的桌椅闆凳也一同借了,大家都說到時候帶着上門。
陳石頭最後才到了軍營,正想着讓人通傳一聲,碰巧遇到往外走的劉曉川與張廉,陳石頭堆起笑臉,迎上去,“劉曉川同志!”
劉曉川正與張廉讨論戰術,突然被叫住,這才看清來人,原來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陳石頭,忙走上去,“陳叔,您老怎麼來了?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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