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卧房裡,原本蜷縮在榻上的安廣柱聽到聲音也隻是翻身起來,透過糊着玉米皮的細縫看出去,豎着耳朵傾聽,心裡思量着跟他們打聽島外情況的可行性。
陳石頭「嗖」的站起身,他還等着拿捏賀餘年,“多少錢?”
張廉底下眼簾,不想去看。劉曉川遞上厚厚一沓大團結。
“這是二百元錢,陳叔你先用着,曉漁最近忙,不能回來,您要有事可以去營地找我。”
陳石頭有些失望,“怎麼才二百。”
劉曉川不解,“家裡有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嗎?”
“額,呵呵。”陳石頭撓撓後腦勺,“那什麼,我讓曉漁想法子弄三千塊錢來,送賀排長去治腿,賀排長說願意回來給我當個半子,我攏共就這兩個閨女,曉茶有着落了,曉漁也要有才行。”
張廉擡眼看了看陳石頭,劉曉川也皺了皺眉頭。所有不解不安最終化為心底一聲歎息,終究是他這個局外人無能為力的事情。
“陳叔你放心吧,曉漁已經掙到足夠的錢送賀餘年去治傷了,這是剩下的錢。”
“真的?”陳石頭菊花一樣的臉頓時舒展開,成了憨厚的笑臉,“那就好,那就好。”
劉曉川什麼也不想說,隻點點頭,轉身就走。
“對了!”陳石頭喊住兩人,“你知道賀排長什麼時候出發嗎?”
劉曉川與張廉對視一眼,“我們來的時候,陳團長剛給晚上回陸地的船打過招呼,大約今晚就跟船一起回。”
陳石頭疑惑得解,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
劉曉川與張廉這才轉身走了。
陳石頭将錢揣進兜裡,按了按口袋。轉身看見曉茶在戳螞蟻洞,想了想,又掏出來,隻裝了兩張大團結,剩下的錢拿到偏房與曉漁其他的錢放在了一起,這才舒了口氣,按住口袋走了出去,時不時的看看太陽。
太陽将要落山的時候,曉茶午睡未醒,安廣柱在院子裡劈柴,陳石頭算了算時間,夾着煙袋杆,按了按口袋,準備出門。
想了想又回頭交代道:“小安,把家裡照看好,曉茶醒了給她沖豆奶粉喝,看着天色,太陽下山就能燒晚飯,我出去一下,晚飯前就回來。”
安廣柱放下柴刀,擦了擦額頭,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阿爹,你去哪兒?等會兒曉茶醒了要找你,我好哄哄她。”
陳石頭揮揮手,“去碼頭,跟人說幾句話就回來。”說着頭也不回的走了。
安廣柱見陳石頭出門,等了片刻,又站在院門口往外看了看,隻看到一個影子。忙跑回頭,扔下柴刀,進了偏房。
曉漁的藏錢的地方沒有變,安廣柱抓起布包揣進兜裡,準備出門,走到院門口,瞥一眼自己丢下的柴刀,想了想,又撿起來揣進懷裡,急匆匆的跟在陳石頭身後出了門。
走到門口,安廣柱神色莫名的回頭看了看這棟青灰石頭房子,最後看了看院子裡的一切,想到正在屋子裡安睡的曉茶,按住懷裡的柴刀,最終還是咬咬牙,關上門走了。
海邊的港口,陳石頭特地到的早些,等了一會兒,才看到賀餘年被幾個小青年擡着往船上走。
陳石頭看着幾個小夥子眼熱,都是壯實的好小夥,可惜啊,可惜是個有紀律管着的,想到這裡,陳石頭将視線移到坐在擔架上的大齡男人,唔,就這個也不錯。
将要踏上船就被人阻攔了,陳石頭忙揚聲喊道:“賀餘年!”
賀餘年循聲望去,就想起那天絕望的一幕,随即跟身邊的人打了個招呼,身邊人這才過來把陳石頭帶過去。
陳石頭笑容滿面的拍拍賀餘年的肩頭,似是十分滿意,“去好好治腿,不要操心别的,治好了一定還得回來。”
賀餘年點點頭,“多謝你。”
“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陳石頭志得意滿,“哦,對了!”
陳石頭掏出按了一路的口袋,一幅慈父口吻,“這裡還有點錢,窮家富路的,出門在外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你平日裡不要不舍得花,吃得好,傷才能長的快。”
賀餘年看着在風中飄動的兩張薄薄的紙币,神色不變,“不用了,我這裡還有點積蓄,吃飯是沒問題的。”
陳石頭讪笑着就要往賀餘年胸口的口袋裡塞,賀餘年面無表情的快速伸手捂住口袋,不給陳石頭一點機會。
“那,那好吧。”陳石頭不甘不願的縮回手,“那我留着你以後總要用的,反正曉漁掙錢也不容易。”
賀餘年點點頭,“沒什麼事,我就上船了。”
陳石頭看了看四周,衆人都在忙忙碌碌的搬東西,還有一群人在搬運一塊醜陋黢黑的大石頭。
陳石頭嗤笑一聲,“真不懂這些人想啥,一塊破石頭也死氣白咧的往陸地上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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