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漁抖了抖唇,不敢說什麼,隻眷戀的看着那盒子,她好希望時間倒流,哪怕流到昨天也好,讓她在還能觸碰到的時候,最後好好看看曉川哥,她神情恍惚,幾乎記不起曉川哥的模樣,隻那溫柔的呼喚還時不時回蕩在耳邊,“曉漁,曉漁。”
眼下,曉川哥高大的身形卻要投入烈火,化為灰燼,委屈巴巴的裝在這麼小的匣子裡,日後孤零零的躺在地下,連個護着的人都沒有,曉漁視線又變得模糊。
張廉看曉漁咬着牙,抿緊嘴唇低着頭的倔強模樣,知道自己做的過了些,又拉不下臉道歉,“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我們此行起碼要七八天,帶好換洗衣裳,錢票飯盒之類,傍晚我們在碼頭會合。”
曉漁躊躇的半晌,戀戀不舍的看了看高高捧在張廉手裡的匣子,沉默良久,才點點頭。
從駐地走回家的路第一次,叫曉漁覺出了孤獨,從沒發現這條路這樣長,第一次,有了心被挖空一塊,生命有了缺失的孤獨。
曉漁麻木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家裡沒有期待她的人,身後也不會再有目送她的人。
陳家此時倒是熱鬧,鄭主任到底心急了,盼着早點把鄭建國打掃出去,鄭建設還等着鄭建國的房子,好增加相親籌碼,結一門好親事。
陳石頭拖着一條腿,燒了熱水,給陳大有帶來的兩人泡上熱茶,南方多茶樹,随便一個犄角旮旯揪幾片茶樹葉子炒幹了都能泡上一杯,也不講究品級,喝慣了的,沒什麼人喜歡喝白水。
陳大有在鄭主任面前裝乖賣巧,在陳石頭面前卻高高在上,仿佛食物鍊,他在中間。
懶得客套,陳大有直接表明來意,指着憨笑的鄭建國,“你家曉漁确定沒對象吧?這小夥子如何?一膀子力氣,還願意入贅,讓你下輩子也風風光光的,可别跟這輩子似的,一個家仆,攀上主家小姐,叫人笑話。”
陳石頭深恨别人說他配不上谷玉珠,心底的自卑叫他惱怒,又不敢對着陳大有發出來,越發暗恨曉漁不争氣,叫他為着那丫頭的終身,被人嘲諷還要忍着。
鄭建國再鐵憨憨,也知道維護老丈人,“哎,大有叔,這話說的,石頭叔要是點頭,那就是我鄭建國的老丈人,什麼年代了,人人平等,尤其是咱一窮二白的老百姓,是光榮,當初做奴仆,也是被那些萬惡資本家壓榨,如今都解放了,咱們奴仆也當家做主人了。”
鄭建國爹娘知道自家孩子鐵直,生怕孩子說錯話,給孩子灌輸的思想都是絕對正派,一點陰暗都不讓他見,反正他力氣大,一力降十會,隻要思想不犯錯,遭遇再壞,也不會活得差。
陳大有被鄭建國噴的面上讪讪,隻拿眼睛去描鄭主任。陳石頭卻痛快的如三伏天喝了一盞冰甜水,心中熨帖又舒坦,果然還是要有個訂立門戶的小子。
鄭主任毫不在意陳大有,“既如此,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家大侄子就交給你了。”
陳石頭生怕多事生變,其他條件也不再提,“他大伯也瞧見了,我這把老骨頭已經不行了,日子熬過一天少一天,我的意思是該辦的盡快,一切從簡就成。”
鄭主任心裡高興,自無不可,面上不顯,看向鄭建國,語重心長地道:“建國,你爹媽不在,雖說凡事改我拿主意,但是這關系到你一輩子的大事兒,還是要問問你的意見,你看呢?”
鄭建國喜不自勝的搓搓手,“都聽長輩的。”說着又開始不停的環顧四周,“就是,這麼久,咋沒看見曉漁姑娘?”
他一眼相中曉漁一把力氣,說話又爽利,與别的女孩子都不一樣。
正說着,就聽見「吱呀」一聲,曉漁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陳大有見着眼前一亮,“喏,曉漁來了。”
鄭建國激動的立刻起身,搓搓手,“曉漁姑娘,我是鄭建國,你還記得我嗎?”
曉漁木愣愣的擡起頭,端詳半晌,面無表情,卻看的鄭建國面紅耳赤,笑的眼睛都成一條縫了。
“嗯,記得,你好。”曉漁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就要往自己的屋子裡走,她還要收拾東西,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陳石頭敲敲澄黃的銅煙杆,“曉漁,過來叫人。”
曉漁懶得搭理,徑自回房,她決定把所有積蓄都帶上,曉川哥的養父母養大了他,張廉說二老一直靠曉川哥每月寄錢回去贍養,日後贍養的工作就由她來做了。
陳石頭正要發作,突然院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隻聽大門被拍的「锵锵」的,“陳石頭在不在?”
陳石頭在島上生活多年,家裡又有年輕人,被老鄉親們捧慣了,見來人如此無禮,将将要開口呵斥,就見鄭主任猛地站起來,佝偻着腰,大步跑上前,“李會長,您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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