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一串響尾箭一支追着一支直穿雲霄,與空氣摩擦産生熱能立刻就将裹在箭身上蘸了石油的布頭點燃,一路燃燒過去既消耗了空氣中的氧氣又減少了空氣阻力,還沒有接觸到飛機,郭華已經眼疾手快的根據箭道偏差再次調整角度補發射幾箭,全部宛如破空利器,追着飛機身底而去。
老毛子完成任務,手中的伏特加才咬開蓋子仰起頭,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就感覺什麼東西快速擊打在飛機底部,緊接着就是「轟」的一聲巨響,衆人隻覺得腳下土地都晃動了,都以為是雪山神女發怒了!
武裝部的喇叭也不喊了,車也停了,農田裡撿傳單回去揩屁股引火給娃練字的老百姓也紛紛仰頭看,一群隐蔽起來的孩子們倒是早有準備,捂着耳朵張着嘴,一臉崇拜。
那叫人恨的牙癢癢又無可奈何的鐵鳥,就這麼,在半空中炸了!
濃煙滾滾,火光沖天,緊接着就像斷了線的風筝,一頭栽進空曠的碎石荒地上。
張廉站在吉普車頂上張望,隻見一個英姿飒爽的姑娘,一頭卷曲的亂發結成一個發髻盤在頭頂上,穿着寬大的勞工褲,貼身的土棉布衫,褲腳綁起,腰上還綁着幾根鋼箭,那小腰身,真是細的可以一手掌握。
隻見那姑娘站在半棵樹高的半圓鐵球上,轉身沖歡呼的孩子們揮揮手,嘴裡還咬着一根鋼箭。
郭華腎上腺素飙升,氣血翻湧,狠狠唾了一口,“幹,他娘的!”
張廉下意識捂住砰砰亂跳的心口,一個名字就要從他的胸膛跳出來,鑽到喉嚨眼了,撐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
那個名字幾乎刻進骨子裡了,張廉喉嚨哽咽,眼眶泛紅,微啟薄唇,喃喃低語:
曉漁!
農場的百姓們像打了勝仗一樣歡呼起來,尤其是有家人從軍,死在沖突中的烈士家屬們,像是郭華為他們報了仇一樣,要将她奉為英雄。
郭華眼看着衆人要沖過來,跳下鐵疙瘩就要跑。
張廉見狀拉下已經将破報紙做的喇叭捏扁,也忘了開車的司機,自己跳上去,一腳油門沖到郭華跟前,冷冷道:“上車!”
郭華原本隻想找個蘆葦蕩躲躲,沒想到一把隐藏在記憶深處熟悉又冰冷的嗓音突然響起,她擡頭看去,居然是張廉,穿着一身工裝,剃個闆寸,帶着個蛤蟆鏡,單手握着大吉普的方向盤,從天而降落到她面前,她毫不猶豫的拉開車門跳了上去,将将關上車門,甚至還沒等車停穩,車子就立刻快速飛出去了。
第137章時間的背後137
餘工此時隻急着安排人手将發射台拉回去研究,武裝部還要去清繳飛機上的物資,這可是在半空炸的,一不是他們打的,二不是他們改信号波段引的。
有幾個大膽的老百姓跑過去撿了落在地上的蘇國罐頭,鋼盔就跑。
還有個膽子大的老爺們抱着兩隻皮靴,靴子裡還有兩隻血淋淋的人腳。
張廉将車開到一處沒有人煙的地方才踩了刹車。
郭華穩住身形,還沒有從方才的勝利中平複過來,爽朗笑道:“這沒想到,我一個魚娘,你一個海軍,居然能在幹旱缺水的大西北碰上了,咱倆做一對小魚幹兒得了。”
張廉提了提嘴角,明明是想笑,又笑不出來,他一言不發開了車門下車,繞過車頭到了副駕駛,一把拉開車門,冰冷的聲音有點顫抖,“你下來一下。”
郭華一臉納悶的下了車,兩腳剛落地,她就落入一個有點機油味混合着火硝味還有鐵腥味的胸膛。
張廉哆哆嗦嗦的一把将曉漁攬到懷裡,踏踏實實的觸摸到了這個人,這才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真好,你沒死!”
張廉的下巴搭在曉漁的頭頂上,不停的念叨,“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想起過去自己對曉漁的态度,還有珊瑚島事件之後他心中的悔恨愧疚,思念曉漁時候的日夜煎熬,此時終于有了機會,張廉語無倫次地道,“對不起,對不起,曉,曉漁!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郭華也有些眼熱,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别人叫她一聲曉漁,見着張廉,她仿佛見到了瓊州島的親人們,仿佛那點鄉愁立刻散了,仿佛家就近在咫尺,伸手可摘了。
“是啊!”郭華在張廉的胸膛蹭了蹭,“我還活着,我們都活着!”
她一直在關注瓊州島的消息,海軍的消息,甚至海上國際關系和戰争問題,南越戰争開始的時候,西南駐地措手不及,有太多太多的名字因為犧牲而登載上報紙,她隻要得到報紙,就會仔細的讀那些名字,生怕有熟悉的,認識的人名字在上面,每讀一個,就代表一條鮮活的,年輕的生命,消失在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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