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就是倒爺那兒的手表,他拿起來貼在耳朵上一塊一塊的聽,挨個檢查,最後選一個認為質量做工都還不錯的放在一起結算。
一堆東西花了六十多塊錢,大件就是手表,郭華好奇的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背後是俄文,裡頭用的是機油潤滑過的機芯,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硫味。
“老毛子的生油分層技術也就那樣了。”郭華職業原因,對用到油的工業品更敏感。
“他們這些年也不好過。”張廉對蘇國的了解比郭華多多了,“全民發展軍工業,每年産鋼量超過一萬億噸,整個國家卻隻能用掉一半,國際關系緊張,賣不出去,工業産能過剩,但是農業滞後,全民都缺少棉花,衣服,糖油和食物,他們又喜歡喝酒抽煙禦寒,煙絲和糖果還有鹽巴和酒都是他們那的硬通貨。”
郭華心裡滴血,他們鹽湖裡的鹽吃不完,生鐵卻極為緊張,每家每戶最重要的家當就是農具,鐵鍋和菜刀,“要是咱們能偷渡過去跟他們換一些過來就好了。”
張廉擡眼看看她,“要是你明天跟我去登記,我後天就想法子去給你換一些來。”
“回去給你錢。”郭華晃了晃手裡的表,老老實實閉上嘴。
張廉眼帶笑意,看着她吃癟。
“你怎麼想到叫我三叔了?”
“啊!”郭華想撓頭,“我就随口一叫,誰叫你總占我便宜。”
“呵——”張廉笑,“我爺爺喜歡叫我三小子,以後别叫三叔,叫三哥!”
“切!”郭華才不叫,“又想占我便宜。”
“早晚叫你心甘情願叫一聲哥!”張廉手癢,想捏她的臉頰。
“三叔,快點回去洗洗睡吧,夢裡啥都能有。”郭華推他。
晚上張廉生怕郭華冷,給她生了爐子,又将自己的棉被抱過來給她做鋪蓋,瞧她連個枕頭都沒有,把自己的也拿過來,謝天謝地,她來克拉瑪依幾個月,總算可以在睡覺的時候伸直了腿不會把腳露出去了。
不過她自己向來過的粗糙,細枝末節忍忍就過去了,她也不在意,抱着過了今天,明天還不知道在哪裡的心态,懶得花心思置辦家業,她所有的物品都保持着一種,随時可以打成包袱背上就走的狀态。
她一直逃避,以為隻要這地方是臨時住所,我就不能把這裡當家,隻要我不把這裡當家,我就有離開這裡,回到瓊州的那一天,這些年她都是這樣過的,手上錢是不缺,每次得了工資就卷吧卷吧随便找個衣服口袋塞進去,不過隻要能填飽肚子,她都無所謂。
倒是遇到了張廉,把這個小單間捯饬成了像模像樣的住處。
單人床上鋪着厚厚的褥子,還有新棉花打的柔軟的被子,最上面還有一張牛皮擋風壓實在棉被上,床頭就是一張小桌子,上面整齊的擺放着白底紅花的搪瓷盆,刷牙杯,杯子裡放着幹淨的全新的牙刷牙膏,在旁邊端正的放着暖水瓶,刷牙杯把手,牙刷刷頭和水瓶把手全都朝着一個方向,一看就是當兵多年才能整理出來的内務。
郭華洗漱好,倒進從沒見過的柔軟的棉花被裡,舒展開手腳,也不用蜷縮着,睡了一個香甜的覺。
餘工給的圖紙詳細又繁密,要的還挺急,廠長龔韋華和廠裡的書記都收到了阿書記的電話,耳提面命,再三強調圖紙的保密度和重要性,催促廠裡一定要全力配合郭華,盡快做出成品。
張廉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隻在言語上逼迫一下郭華,沒有真的不管不顧非要拉着她去登記。
一行人埋頭在車床上打磨研究,軋鋼焊接,幾乎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間都消耗在車間裡,除了可靠的工程師,其他人統統被關在車間外,幾位工程師親自動手承擔體力活,一天下來渾身都是鐵屑火硝的味道,忙得灰頭土臉,郭華還要每天跟餘工彙報工作進展,忙得腳不沾地。
最後後幾番調試,不管是零部件還是框架各部分成品,郭華都不滿意。
又不能把用途透露出去,隻能根據自己手頭數據,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遍一遍的驗算,根據導彈質量,燃料瞬間燃燒産生的推動力,算出後挫裡,最後得出結論,不是發射台的設計問題,也不是制作問題,還是鋼材密度不行,提煉技術不過關,硬度不夠不說,韌性也不夠。
張廉幾人這下陷入困境,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隻有原材料合格,才能做出過關的發射台,發射台沒問題,東風市的兩彈一星元老們辛苦多年的心血才不會白費。
最後郭華給出了個主意,“張廉,你帶我去找那個哈薩克倒爺,我們或許還真得偷渡一趟。”
“不行不行!”徐闖一拍桌子,“我們是共和國的軍人,知法犯法,這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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