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回說的笑彎了眼,逗起宴綏的心情也跟着舒展開來,“還有千層糕,藕粉糯米糍,如意棗和什錦蜜餞,殿下也喜歡的。”
“嗯。”
說完兩人面對着相視一笑,仿佛分别不過暫時,一切都為着未來的美好做鋪墊。
于是宴綏又把嘉回肩上的披風攏得更嚴實了些,攙扶着她上了甲闆,再三兩步跳到碼頭,站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揮手讓她快些進去。
這時船工的吆喝聲響起,催促着旅人遠去,碼頭上的人彙集在一處,與船上的親人告别。
嘉回站立在甲闆上,手扶着面前的護欄,也輕輕揮手與宴綏示意,她說:“萬事小心,不要逞強,如有困難,務必先保護好自己。”
可是人多嘴雜,她說出的話瞬間就被嘈雜的交流聲給掩蓋住了,宴綏隻見她一張一合的唇瓣,并未聽清她話裡的含義。
輪船繼續揚帆啟航,由北向南,順風順水,還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隐約瞧不清岸邊上的行人,嘉回細細辨别,才在一堆人影中,看到宴綏随風而蕩的衣玦。
河面大風驟起,她的眼睛生疼,一抹酸澀之感油然而生,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被這情景渲染的。
身後丫鬟走近喚道:“外頭風大,姑娘進屋吧,郎君走時交代過,讓我務必看着你少吹寒風,姑娘也要多注意一下自己身子。”
“好,你帶我去艙裡坐會兒吧。”嘉回搭上小丫頭的手,邊走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是哪家府裡的下人。”
“我叫七夕,是郎君剛從牙婆子手裡剛買下來的,還沒有進府服侍過主子。”
許是害怕嘉回不滿,小丫頭急忙解釋道:“但我從小洗衣做飯,砍柴喂豬食樣樣都會,姑娘别嫌棄我手腳笨,也别趕我走。”
“我這裡用不着你砍柴喂豬食,隻要簡單會些端茶送水和鋪紙研磨就行了。”嘉回拍拍她的手,溫柔道:“剩下不會的沒關系,慢慢來,有不懂的就問我,我來教你。”
她像是在與家中姐妹說話,溫和得一點也沒有主人家的架子。
七夕看得癡了,眼前的少女跟之前冷臉教訓她的郎君絲毫不同,既溫柔娴靜又貌美麗質,舉手投足間還帶有一種尋常女子沒有的大氣優雅,比之她前十六年看到過的小娘子們還要端莊俏麗。
而她就就像是小雞仔見了白天鵝,對比着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我都聽姑娘的。”
——
宴綏這邊送完嘉回,也趕緊回了客棧,解下馬匹,翻身上去,一夾馬腹,便如離弦之箭,直沖長安而去。
相比于嘉回之前所做的猜測,宴綏更擔心那三人的目的,也許不單單隻是為了潛入長安,打探宮闱秘事,怕就怕在,對方手裡握着的是足以令人緻命的東西。
西南偏僻,臨近邊境,最初是由少數強大的民族政權統治,後因戰事頻繁,兵敗國破,所以被大梁收複,化為藩地。
滇南國存在近百年,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因其久不與中原往來,百姓的生活習慣,飲食風俗,皆富有民族特色,再加上與鄰國互通曉市,更帶有一股令人向往的神秘之感。
梁文帝自繼位起,便大力派軍駐紮在滇南,以祈求邊境安定。滇南王每三年才回京述職,眼下還不到時候,大約是不會出現關于滇南的使者或是百姓才是。
宴綏隻能以最壞的結果去推測這一系列不合尋常的舉動,等理順頭腦中的思緒,才恍然大悟。
滇南蠱毒,苗族巫術,還有早年間霍亂後宮,牽扯出前朝數百人命喪黃泉的巫蠱之術,不正是出自西南嗎?
好一樁置人于死地又能悄無聲息,功成身退的毒計,還真是把長安皇室不放在眼裡!
宴綏瞬間後背發涼,顧不得起伏的颠簸,長鞭一甩,引得□□馬兒奮力躍起兩隻前蹄,仿佛脫缰般橫沖直撞。
棕紅色大馬鼻翼兩端劇烈抖動,喘息之聲愈漸低沉,強勁有力的馬蹄在官道上踩出沾着泥土的印記,速度加快,緊奔長安而去。
宴綏一路緊趕慢趕,終于在第三日的晌午,到達了長安。
城門還是如走時那般肅立莊嚴,這大梁最為繁華富庶之地,裡頭藏着多少文人志士的滿腔熱血和男女歡愛的花前月下。
長安,長安,長治久安。
宴綏低下頭,耳邊忽地又想起了幾日前嘉回說過的話。
“你的使命不在于我,不在于聖上,而在于這整個天下,而整個天下不需要你親自去披荊斬棘,你隻須等在最需要的時刻挺身而出,那便是你存在的意義。”
“少年手持刀劍,不單單隻是為了自保,還要有鋤強扶弱的勇氣。”
“你不會永遠站在我身後,宴綏,你會有你的一番天地,那塊不為人知的領地,隻有你自己能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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