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喘息了幾口氣,顧瑤明亮的雙眸看向落拓真人,輕聲詢問道,“師尊,我是否還有些不足之處?”
“瑤兒,你劍法已經趨近于小成之境。但你所缺的并非補之法。”落拓真人望着有些不解的顧瑤,緩緩開口道,“而是應對經驗。”
“應對經驗?”顧瑤颦眉凝思,滿打滿算她修劍也就兩年。與人對決一事确實有所欠缺。
“瑤兒,你在築基期将劍法修煉至小成,在天下間也屬于鳳毛麟角的存在。”落拓真人緩緩走到顧瑤身邊,和聲道,“但遇到生死相搏時,對戰的經驗不足一瞬之差就能要了你的命。”
“為師曾經行走在生死邊緣多年。殺敵無數,遇到過的對手比你多得多。”落拓真人語氣平淡的叙述着,“所以為師知道,有時候獨自一人劍法修煉的再高深,也難以彌補對敵經驗的不足。”
顧瑤深吸一口氣,回想起前幾次曆練。好幾次死裡逃生都是憑着天生的敏銳與直覺躲避危險,一點點小聰敏僅能讓她活下來。
但幾乎對戰後,她都會身受重傷。
落拓真人擡起手來,手心處是一塊暗淡無光的石頭。
“瑤兒,如果現在有人從背後偷襲你,你會如何應對?”落拓真人突然問道。手心的石頭下一瞬就來到了顧瑤的背後。
顧瑤迅速轉身,心随意動。手中長劍瞬間出現在背後,而後迅速回身一劍橫掃而出。這一系列動作如同本能一般流暢至極,毫無生機的石頭一分為二掉落在地上。
落拓真人微微點頭,“不錯,你已經養成了出手就殺的習慣。可若是...”
他話音未落,又有一顆石頭迎面襲來。攻擊的位置正好是顧瑤平時不太會顧忌到的位置。
顧瑤連忙舉劍抵禦。長劍與石頭碰撞出火花,一股大力自石頭上傳來,長劍差點脫手飛出。而她被震得後退數步,體内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很好,你的劍拿的很穩,”落拓真人隔空點穴,止住了顧瑤的不舒适感,“瑤兒,你記住劍修生于劍,死于劍,一生唯劍,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謹遵師尊教誨。”顧瑤低頭抱劍行禮。
落拓真人見狀揉了一把顧瑤的腦袋,“瑤兒上劍,為師帶你去瀑布那邊修煉。”
......
兩人很快就到了自在峰的大荒瀑布。千仞的懸崖上面,瀑布瀉銀似的沖過崎岖的山石咆哮而下,滔滔不絕,一瀉千裡。水聲震耳欲聾。
落拓真人帶着顧瑤來到瀑布下方的水潭附近,指着瀑布說:
“瑤兒,為師先給你演示一遍。你可看好為師的動作。”
顧瑤鄭重的颔首,眼珠緊随着師尊的身影移動。
隻見師尊提着本命劍就到了瀑布下面,一秒鐘揮劍數千次,像是在防着什麼。揮劍都揮出殘影了。
當然,顧瑤強大的精神力讓她将師尊的動作看的大差不差。師尊好像是在瀑布下使出劍法,且沒讓一點水珠粘在身上!
顧瑤眨巴眨巴眼,竟真的沒有一滴水珠落在師尊身上。而且師尊将每個劍法融會貫通,使得劍法之間銜接流暢至極。
“瑤兒,可看清我的劍法了?”落拓真人嗖的一下就收劍來到顧瑤面前。
“看清了大部分,”顧瑤老老實實回答,一點假數據都沒摻。
“那便好,這個月你就在大荒瀑布下修煉。像我剛剛那般,把所修行的劍法融會貫通。學會在瀑布下不沾染一滴水珠便是修煉成功。”
“是。”
又交代了一番修煉事項後,落拓真人便和一位突然出現在瀑布旁的男子離開了。
顧瑤朝他們的方向偷瞄了一眼,正好與那名陌生男子對視上。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腳底闆往上升,她連忙低頭不敢再看。
那名男子他竟然沒有瞳孔,眼睛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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