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沐夕沄直覺感到對方并無惡意,反而,有那麼一絲……親近。這感覺讓他頗為尴尬,隻好轉過視線,看向土炕。
剛才進屋隻是一瞥,隻能判斷出那四個孩子燒死在炕上,因此會留下痕迹。現在仔細看來,那四個痕迹竟然顔色相似,十分均勻。
“的确有古怪,”沐夕沄沉吟道:“火是從牆邊碳爐燒起來的,着火後必然有煙,幾個孩子睡得再熟也免不了會有咳嗆,怎可能仍然整整齊齊地睡着不動?難道當時那幾個孩子已經昏迷或死去?就算是早已昏迷,火從一側的牆邊開始燒,這四個痕迹不該如此均勻。”
“的确,”蒙面人接口道:“但這事發生在兩個月之前,善堂的孤兒無人關心,估計官府也就是走了個過場。現在屍體也已火化,怕是無法再驗。”
“可是,殺幾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有什麼意義?”
“誰知道呢?”蒙面人深深地看他一眼道:“人心難測,這世上有些事情,即使是親眼見到,也不一定就是真相。”
“這是什麼意思?”沐夕沄脫口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蒙面人沒有回答,後退幾步出了小屋。一躍上了牆頭,他回頭輕聲道:“你忙你的,我會幫你盯着善堂。”說完便消失了蹤影。
臨家客棧。
張金金正坐在桌前,檢視着一摞從鎮上買回的話本。
門開了。
蒙面的黑衣人扯下臉上的布巾,捧着半面裂了大口的袖子,悠悠問道:“奸商,做藥材生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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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古青橋:終于見到阿沄啦,好開心!
作者:那人是誰啊?
沐夕沄:裝,繼續裝!
第7章迷陣
第二天,顧順早早便來了藥堂接人,三人一同去了城西山腰的抛屍地。
沿着頭天找到布料的地方向山上走去,樹林漸漸幽深,山路也慢慢陡峭了起來,很難想象,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是怎樣一邊逃避兇手的追趕,一邊從這樣的道路上下山的。想到孩子全身上下的青紫和傷痕,極有可能是這一段路造成的。
雖然天已大亮,山裡卻依然飄着淡淡的白霧,絲絲縷縷的霧氣如同絲帶,緊緊纏繞在樹林灌木中。三人在霧中走了近一個時辰,沐夕沄和蘇言君同時停下了腳步。
“迷陣。”沐夕沄說。
“嗯,一炷香之前,我們已經開始走重複的路了。”
顧順皺眉,問道:“鬼打牆?”
“算是吧,”蘇言君說,“不過比一般的迷陣更精巧些,好像是想要阻止人們靠近。”
“以前張家的醉鬼曾經說過,他在山裡遇到鬼打牆。”顧順沉吟道:“據說在山中轉了許久,最後疲累倒地。等他過了酒勁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山腳下的大道旁。不過這事沒有多少人相信,都當是他喝醉了胡言亂語。”
既然已知道自己陷入了迷陣,接下來的路就難不倒摩雲山的兩位弟子了。蘇言君手捏法印,帶頭走在前面,沐夕沄則專心地感知迷陣對人的引導。不多會兒,三人就走出了迷霧,在一片密集的草地旁停下了腳步。
那是一片奇怪的白色草地,走近才能看出,其實草仍是綠色的,甚至是一種嬌豔欲滴的綠,但每根草莖頂上,都開着一束雪白的小花。花型古怪,如同一條白色的小蛇,扭曲着朝向天空。
草地的中央,是一棵很大的香樟樹,樹冠如同一把巨傘,把方圓幾十尺都籠罩在内,樹幹粗大,怕是得七八個人張開手才能合圍。樹幹的下方,有一個寬大的樹洞。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形成的,卻奇異地沒有幹擾到大樹的生長。
樹洞裡,是一個小小的香案,積着厚厚的一層灰。兩截紅燭已燒盡,融蠟如同兩大灘紅色的眼淚,凄然留在案桌上。供桌上以前也應供有食物,不過時間長久,早已不知被什麼動物吃了去。香案後面,是一座小小的神像。
蘇言君仔細端詳那神像,遲疑問道:“這裡供的,是什麼神?”
也不怪君子劍一時認不出來,那神像的确雕得粗陋,隻是一塊石頭草草刻出了形狀。石像的臉尖如石錐,兩眼細長,竟是帶着一絲悚然的妖異,全然不是尋常佛像慈眉善目的樣子。
顧順上前仔細看了,也覺得奇怪,脫口而出道:“這石像,刻的是黃大仙還是狐仙?”
“刻的應該是一隻狐狸,”沐夕沄說道:“但是不是仙,就有待商榷了。”
“您為何這麼肯定?”顧順有些奇怪。他自己是依雲鎮本地人,又在衙門當了十多年的差,卻從未聽說這山上還有人拜狐仙。
沐夕沄微笑解釋道:“我也是聽說,大概是百多年前,依雲鎮曾有一隻得道的狐妖,乃是自行修煉而成,未犯過殺禁,因此摩雲山也未曾為難過他。村民們知其神通,便建了神龛膜拜。不過在五十多年前,那狐妖卻因為一些事情銷聲匿迹。這神龛,想必是那時遺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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