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點點頭,道:“我看到了,但是,你的身體更重要,以後生病了,不要再這樣了。”
白芷又道:“可以為殿下分憂是奴家最開心的事,也是最重要的事。”
她說完這話,遲遲不見回應,擡頭看見程澄複雜的眼神望着她,忽明忽滅,一字一句。
“就因為……我是你的恩人,我的事就能是你最重要的事?”
“是這樣嗎?”
這一問讓白芷心裡一顫,難過起來。
明明不是這樣的。
這一個月來,她想了很多,在世俗和内心中反複跳躍尋求答案。
最後她發現,這份感情,不容得她考慮其他。早在她知道殿下發燒,幾乎毫無猶豫的選擇留在府中時,她的内心就已經替她做好了選擇。
她鼓起勇氣,想要說出自己的想法時,程澄因她沉默許久,自以為明白她的心思,内心逐漸冷卻下來,連帶着語氣也冷了:“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芷兒大可不必如此。本宮也并不希望幫一個人,那個人就徹底抛棄自我隻為了本宮高興,這種人和行屍走肉有何區别。”
白芷胸口像是被人重重錘了一下:“殿下,奴家并非是這樣。”
她艱難道:“奴家父母……”
程澄語氣平靜,卻不知為何能聽出一絲咬牙切齒,她道:“你父母,皇上已經将他們遣回松平縣了,并命他們永遠不得進京,你若要見他們,就隻能回松平縣了,你要回去……本宮可以送你回去。”
白芷睜大眼眸。
皇上把爹娘送走了?
不,肯定不是皇上。
是殿下讓皇上送走的。
白芷頓時覺得自己内心懸着的大山沉了下去,渾身都輕松了。
而她聽到後半句時,她内心突然沒來由的委屈了,眼睛裡噙着淚道:“殿下要趕奴家走?”
“我……”程澄慌了,方才升起來的怨氣消散的無影無蹤“我沒要趕你走,是你想走……”
白芷眼睛再也包不住那越來越多的淚水了,淚珠大顆大顆的落下,她哽咽的喉嚨疼,喘不過氣來。
程澄心疼的眼睛跟着紅了起來,她靠過去,抱住她。程澄後悔了,方才的話定是說的太重,傷了她的心了,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她喜歡的姑娘啊,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放她走,放她回那罪孽的父母身邊,為何要不甘心的試探呢。
她撫上白芷的發梢,将她往懷裡帶了帶,輕聲道:“芷兒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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