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敬暗自琢磨了半天都沒有想出來紀弘易還有可能把東西藏在哪兒,他睜開雙眼,心跳頓時落了半拍。
紀弘易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過來,一手撐在他身邊,垂着頭靜靜地凝視着他。
水珠從未幹的發梢墜落,落在紀敬的額頭上,冰冰涼涼的,好似一根擾亂他心弦的羽毛。他想要問紀弘易在看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微微晃動的視線中,紀弘易擡起右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胸口上。
紀敬抿起嘴唇,覺得自己的心髒就随時就要破膛而出,他怕紀弘易發現自己的焦灼和不安,可是下一秒卻又跌進他甯靜的目光之中。
紀弘易的眼神有些陌生,或許是背光的原因,那兩隻原本淡褐色的眼睛在這一刻變得幽深又隐秘。
然而紀敬已經無暇去顧及他不尋常的舉動。這就像是一個漂亮的陷阱,狩獵者甚至沒有去精心遮掩自己的圈套,紀敬就已經無法控制住自己前進的腳步。他無法拒絕這樣的引誘,他試探性地撐起一隻手肘,将上半身支起來,好在他的行為并沒有驚吓到對方——紀弘易依舊将右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紀敬想要去吻他,想要捧住他的臉,将雙手插進他濕漉漉的頭發裡。
就在他即将仰頭貼上紀弘易的嘴唇時,紀弘易忽然将手指埋進了軟綿綿的浴衣中,他的力度不小,手腕和手掌一起用力按在紀敬的胸口,将他整個人重新按進被褥中,接着收起五指,好似要将那朵猙獰的花拔出他的胸口。
從胸口而起的劇痛激得紀敬倒吸一口涼氣,他立即捉住紀弘易的右手手腕,制止了對方的行為。
“唔……”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繼而擡起頭困惑地望向紀弘易,兩根眉毛緊緊擰在一起。
直到這一刻,紀弘易的眼神才清明過來,他立即抽回手,弓着身子坐回床沿邊,然後将左手手掌包裹住自己已經握成拳的右手,眼底滿是錯愕。
紀敬暗罵自己沒用,怎麼稍微按一下胸口就喊疼?他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于是從床上坐起來,握住紀弘易的胳膊向床中央拽去。
紀弘易頓時重心偏移,向後倒在床上,他想要翻身爬起來,不料紀敬卻搶先一步騎在他腰上,低垂着眉眼看他,胸膛微微起伏着。
“你是想摸我嗎?”紀敬低聲問他。
紀弘易什麼都沒聽進去,他神思恍惚,隻是死死地盯着紀敬的胸口,視線仿佛能夠穿透白色的浴衣,看到隐藏在底下的淤青。
紀敬将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許,他握住紀弘易的右手,擡高後壓在自己的胸口上。紀弘易下意識地想躲,紀敬卻将自己的手掌蓋在他的手背上,不讓他抽手。
紀弘易在觸摸到柔軟的浴衣時不由得縮了縮自己的肩膀,他張大口喘息着,似乎感到害怕,他的目光牢牢聚焦在相貼的手掌之上,亢奮和恐懼相互燒灼着他的神經,讓他耳邊傳來一陣高頻的嗡鳴聲。
紀敬的視線向下滑去,眼裡流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他伸長胳膊摸了一下床頭櫃上的按鈕,卧室内的燈随即暗了下去。突如其來的黑暗加重了紀弘易混沌的理智,他失神地看着在他身前晃動的人影,方正的天花闆在他眼裡一圈又一圈地旋轉起來。
紀敬俯下身,溫熱的手掌沿着他的腰線向下滑去。
紀弘易在察覺到異樣時,上半身立即從床上彈了起來。
“你幹什麼?”
他怒目圓瞪,使勁推了推紀敬的腰,然而紀敬壓在他雙腿之上,紀弘易根本無法從他身下掙脫。
“你不是想摸我嗎?”紀敬捉住他那隻掙動的右手,從敞開的浴衣領口伸了進去,“隻是互相摸一下,應該可以的吧?”
紀弘易渾身僵硬,如同被人一把扼住了喉嚨,現在他的手掌直接貼在了紀敬的胸口之上。鼓動的心髒正劇烈地敲擊着他的手掌心,讓他的頭皮一陣發麻。他嘴裡喃喃着“不行”,紀敬卻充耳不聞,自顧自地将手掌向下壓去。
那些生動的、活着的感覺頓時被重新點燃,沿着紀弘易的血管遊走、在所到之處點燃足以燎原的星火。柔軟的手掌下仿佛藏了塊鋒利的石塊,紀敬允許他撫摸自己的胸膛,殊不知尖銳的棱角也在這一刻劃破了紀弘易的心口。
對于紀弘易這樣的人來說,生活在痛覺缺失的世界裡并不是問題,問題出在他不該知道世界并不是隻有黑白兩色。他無法對看見光明的機會說不,就像複明的病人無法再忍受黑暗的房間。
他的手掌隔着柔軟的皮膚從破裂的毛細血管上一點點碾過,石塊在這一刻劃破了他的血管,也一同燒斷了緊繃着的神經。那朵血紅的、猙獰的花仿佛也在他自己的胸口上綻放,猶如一把刺穿他胸膛的銀劍,一刀斬斷了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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