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休格神經太粗,還是太懶,又或是這種方式不夠給力,直到高中畢業休格别說二次覺醒,初次覺醒的迹象都沒有,愁壞了塞珀斯親王,老親王押着休格報名志願兵,一走又是兩年。
唉……
往事不堪回首,休格緩緩扣上空飯盒,扔進垃圾桶,扭頭發現桌角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白色馬克杯。
剛才想得太專注,居然沒發現。
杯口白霧冉冉升騰,朝某個方向飄啊飄,休格順着白霧沒看到維克托,視線中僅有一道門縫逐漸閉合,輕輕的,不留一絲聲音。
休格伸長手臂勾着杯柄把馬克杯拉過來,八分滿的熱水上漂浮着十幾朵玫瑰花,小小花骨朵形狀完整,一陣馨香撲鼻,豔麗的玫瑰色無論怎麼看都和那冷淡的銀灰不搭調。
窗外風聲呼呼,十月底的天氣已經有了幾分冬天的冷。
攏在馬克杯的雙手卻很暖,微涼指尖逐漸染上瑰色,淺淺的粉沿着白皙皮膚攀上手背,眼眸倒映出玫瑰花的樣子,仿佛有蟲在一汪漆黑平靜的深潭上灑滿了玫瑰。
水面漣漪一圈接一圈漾開,休格單手端着馬克杯,慢悠悠走回房間。
“校長,他是罕見的蟲才,隻有應用數學專業才能最大限度發揮出他的能力。”諾亞沒在數學系主任手裡得到想要的結果,直接找上校長。
“誰呀?”校長戴上老花鏡,展開卷子一看,發現是休格入學登記用的假名,頓時樂了,“是他呀。”
“對,就是他,我必須把他留下。”諾亞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踮着腳尖,不高的身材拼命往前傾,試圖通過壓縮距離向校長表達自己的決心。
休格和弗裡曼在同一駐地服役,諾亞和弗裡曼又是大學同學,會認識休格校長并不意外,他好奇諾亞用什麼辦法讓休格乖乖做了一份數學卷子,畢竟卷子上的題他幾乎看不懂,想來專業性很強。
“我借數學系調研的幌子去了在他所在的班級,算好次序和蟲數把這張混在其他卷子裡,他沒發覺。”
提到自己的絕妙計策,諾亞激動得臉頰泛紅又是嘭地一巴掌,結結實實拍在實木桌面,校長聽着都替他手疼。
“他可不好騙。”
校長和老親王是同期校友,見過休格幾次,這小子不但鬼精鬼精,還很記仇,被諾亞诓了肯定記在心裡,指不定什麼時候找機會還給他,加倍的。
諾亞接下來的話恰巧印證了校長心中的想法。
“他拒絕我了。”事情過去兩天,諾亞還很氣,想起休格一口拒絕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表情就忍不住裂開。
校長假裝認真地把試卷浏覽一遍,合上,對諾亞道:“很正常,他不會去的。”
諾亞也是校長的得意門生,說話沒必要拐彎抹角,依休格那懶散性子不逃課已經很乖了,轉應用數學專業根本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可……可是他的天分真的很難得,很罕見,錯過是帝國軍部的巨大損失!”諾亞不想放棄。
成功是“百分之一的天分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沒錯,但如果沒有天分,再多汗水也是枉然。
千軍易得一将難求的道理校長自然懂,問題是校方不能肆意妄為,強制給學生轉專業不是?休格本蟲不同意,校長對諾亞的要求隻能雙手一攤,愛莫能助。
“校長——”
“咳。”眼見諾亞又要拍桌子,校長連忙擡手制止,然後撫着胡須笑眯眯說,“專業肯定不能轉,課嘛……你作為任課老師,又是課題組長,有權利邀請任何蟲協助‘跟蹤調研’,這種榮譽,我相信軍史專業的教授不會拒絕。”
隔行如隔山這話絕對正确,科研和行政完全是兩條平行線。
聽了校長的話,諾亞一下子想通裡邊的彎彎繞,頓時眉開眼笑。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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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達成
第13章
十月三十一日是萬聖節最熱鬧的狂歡夜。
全院蟲數最少,最清淨的文史教學樓理所當然被征用,成為“試膽大樓”的舉辦地點,大清早便有學生會的蟲跑進跑出,緊鑼密鼓地開始布置。
樓外挂滿了稀奇古怪的裝飾,什麼蜘蛛網,藤蔓,白床單(幽靈)全都有。
血迹斑駁的假草坪從樓門口延伸到主樓梯,一路鋪上二層,隐約能看到雜草中隆起的墳墓以及四下散落的白骨。
草坪兩側“站”着吸血鬼,喪屍,科學怪蟲,木乃伊……簡直群魔亂舞。
電子工程系的學生在樓内所有地毯下安裝了壓力感應器,據說是實驗室的新産品,感應靈敏不說還可以根據踩踏壓力區分蟲數和性别,從腳步着力點分析對方的精神狀态,比如是不是被吓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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