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定要去哪呢?為什麼一定要有目的呢?”
……
她啊,就像是個孩子。
笨笨拙拙地往前走着,明明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哪怕跌爬滾打,還想拉着别人一起走。
傻瓜。
簡直就和那時的自己一模一樣,傻得讓人心疼。
但是啊,你我都走不出這片晝夜,隻會成為複述無盡黑夜的膽小鬼。
顧雲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好讓自己繼續沉浸在無盡的虛妄之中,不被任何人打擾。
“那又怎樣,我就是喜歡他!”
“我就是喜歡皆不顧,就是想幫她,就是想和她玩!”
……
顧雲徹感覺腦袋嗡嗡作響,像是有一隻心煩意亂的蒼蠅被困在了一個叫做“大腦”的囚籠裡,怎麼飛也飛不出來。
在發出最後聲嘶力竭以後,最終隻能無可奈何地溺死在充斥着岩漿的血液裡。
顧雲徹抱着雙膝,坐在冰涼的地闆上。
我不想死。蒼蠅說。
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大腦裡。
是蒼蠅嗎?
“已經全面檢查過了,結果顯示令妹并沒有受過任何功能性的腦損傷。”
男生捏着化驗單,緊緊盯着那一行行看不懂的組合字塊,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有什麼聲音在她大腦裡。
是兄妹吧。
哥哥給妹妹講了一個故事。
哥哥說,每個人都是一顆不停運轉的行星,在億萬的光年内,獨自承受着孤獨與冷寂。一年又一年,不停地在各自的軌道上輪轉。
午間的暖陽打在了顧雲徹白皙的臉上。
陌生的溫暖讓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可是那有些毛茸茸的觸感,卻又撓得讓她心癢。
顧雲徹伸了伸手,卻沒有試圖去夠空中那束闖進來的光。她隻是試圖将灑落在地闆上的光一片一片拾起。
自己,真的還有追逐幸福的權利嗎?
顧雲徹的目光逃了好久,最終還是落到了那個被自己摔碎又粘好的相框上。
那個老舊的相框已經到了壽正終寝的年紀,卻依舊撐着支離破碎的身體,見證着那個被縫合好的甜蜜時刻,哪怕現在隻剩下了那一道道被粗暴對待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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