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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瘸爺爺(第1頁)

瘸爺爺也是刺山中的一個隐居者。任缺進山不入後,就發現了他。也不知道他在山中隐居多久了。于是,任缺将家安在了他家的對面山上。這樣,可以時常來看他。

每次下山換了生活用品,他都會分一部分給瘸爺爺。老人家體力差,采不到什麼靈株了,下山一趟也不容易。所以在生活上,任缺都是能幫則幫。

兩家山對山,門對門,可以直接隔空喊話。但要串門的話,卻要先下山,趟過一條河流,再上山,用時大概半個時辰。不算遠,但也不近。

任缺并沒有搬到這邊,跟老人家一起住的意思。老人家也沒有。

大家都是隐居者,都是屬于那種,不喜歡過多與人接觸的性格。就這樣隔着一定的距離,偶爾來往,相敬如賓就挺好的。住得太近了,有壓力……

生活上,互相扶持。但内心中,恪守界線。

這就是隐居者的處事方式。

……

此時,瘸爺爺正高高地翹着腿,在院子裡曬着太陽。他的兩條腿,都隻剩下了一小半。其餘的部分,是義肢——其實也就是兩把綁在大腿上的劍。

他的院子裡,全是雜草,石頭都沒有清理幹淨。那張躺椅,還是任缺給他做的……

他邋遢得不行,他一張老臉,又黑又皺。頭發和胡子粘在了一起,就像雜草一般。一對眼睛,混沌而渾濁。兩大砣眼屎,挂在眼角,好像随時都會滴下來。

那一身破衣,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都黑得發亮了。跳蚤都被他養得了又肥又胖的,此時也肆無忌憚地趴在衣服上,曬着太陽……

老者對自己的處境,一點都不在意。正一口酒,一口煙,輪流品嘗着。

噴雲吐霧,一臉陶醉的樣子。

他的腳邊,仰卧着三隻石獸,通身青灰色,小狗般大小。每一個懷中,都抱着一杆小号的煙槍。腦袋旁邊,則擺放着石碗,裡面盛着酒水,跟酒葫蘆裡的酒水,是一樣的。

它們都學着老者的樣子,懶洋洋地,一口酒,一口煙,陶醉得不行。

……

任缺背着一大包東西,出現在了瘸爺爺的院子裡。

其中一部分物資,是給瘸爺爺留下做日用的。另一部分,則是食物——等下他給瘸爺爺換了腿,還要靠大量的食物,來補充能量,重新将腿長回來呢。

“瘸爺爺,在曬太陽啊?”

任缺放下了包袱裡的物資,問道。

“嗯……”

老人哼了一聲。眼都沒有睜。

“瘸爺爺,最近山裡不太平,到處都是挖靈株的門派弟子,兇惡得很,見人就殺……你要不要,去我的安全屋裡躲一躲啊……”

他說到這裡,忽然被三隻石獸吸引了。

“瘸爺爺,你養寵物了?這是什麼品種的狗子,我怎麼沒見過?”

任缺趕緊走過來,蹲下身子,摸了摸這石獸的肚皮。這肚皮一起一伏的,看起來很柔軟,但摸上去,卻硬邦邦的,比石頭還刮手。

石獸停止了吸煙,瞪了他一眼。但沒有反擊,也沒有躲避。

任缺嘀咕道:“瘸爺爺,你這煙酒,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怪獸都上瘾?——不行,我也要試一下。”

他從一隻石獸的懷中,搶過了煙槍。石獸憤怒,裂開了嘴,露出了鋒利的牙齒,并且伸出了爪子。但它并沒有抓任缺,隻是示了下威而已。

這家夥已經懶到,連翻身都不願意了。

任缺看着煙槍嘴,在考慮要不要擦一下。略作思量後,他摒棄了雜念,一口就含住了煙槍嘴,狠狠地猛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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