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離國師帶着宣和公主出使大齊的消息是鬧得滿城皆知的。
世人都知西離雖國力強盛,但閉關鎖國已久,貨無外流,人無外出。西離國師更是被奉到了西離至高無上的地位,如今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上京中,自是引起了巨大反響。
西離車隊進入上京時,上京百姓都牟足了勁兒去瞧馬車中淵清玉絜的國師與傾國傾城的宣和公主。
可惜今日的風不太給力,幕簾又遮得嚴實,根本無法讓人窺見他們的半分真容。
“西離國師是四國出了名的琨玉秋霜,高山景行,聽說是淵博之識,絕世之姿,直被奉為西離神隻呢!”
“真想看看他們的真容,可惜了,我們這些人就連瞧一眼都不夠格啊!”
“那你們說,這西離國師比之君上如何?君上可是咱們大齊最霞姿月韻,白玉清骨之人了。”
“诶,你這些話可别亂說,議論君上可是殺頭的罪!”
……
西離使臣到來,顧聽桉在内朝正殿紫宸殿設了宴,有權世家的公子貴女與文臣武将都可一同赴宴,算是長安建年至今唯一的一次正式宮宴,包容性亦極大。
雖與往常接待使臣不同,但君上的安排,也并非他們能置喙的。
不論與西離談判結果如何,這晚注定歌舞升平,夜色染歡,燕笑語兮。
江晏栖也在其列。
雖不合規矩,但在阿行強烈要求下,她還是和阿行一同坐在了離君上較近的高位上。
第一次赴宴便是宮廷盛宴,這還是江晏栖頭一次着這般華貴的衣裳。
一身青綠羅裙,裙擺之上似是連綿着一片白霧,淡淡氤氲在一片青意之中。一根純白的綢帶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璎珞微墜,樸素異常的木簪下是滿瀑青絲,女子眉眼清淡,清冷儒雅,可謂清素如九秋之菊。
聽說顧聽桉讓一個十八歲的鄉野女子當了小殿下的先生。今日一見,邊野來的這位女子的确冷清絕色,但終究身份低微。作宮中妃子尚且不夠格,又怎能作小殿下的先生?
君上此舉,何其荒唐!
江晏栖能感覺到四面八方有很多人的目光凝在她身上,或鄙夷,或疑惑,或平淡,或不屑。她隻淡淡垂眸。
“姐姐,莫要擔心,當作普通宴席便可。”見江晏栖的手握着袖口,顧行止坐在江晏栖身旁,身姿筆直,玉容清莊,小小白衣已有矜貴絕塵之姿。
江晏栖見此不由失笑,“姐姐既是阿行的先生,又怎會怯場。”
旋即,衆人的目光移開了。幾個世家貴女驚歎的聲音傳來,“是西離國師!淵清玉絜陌上玉,琨玉秋霜高景行,竟是同君上也不相上下。”
“那宣和公主還真是傾國傾城,此次不會是要同君上和親吧。”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男子,上身是素白之衣,底端暈染開水墨之色,外披一件寬大的墨白色鶴氅,如瓊枝玉樹,栽于黑山白水間。
他如墨青絲逶迤至膝處,用了幾股藍白長繩與銀白絞絲交纏的飾物束起部分青絲。男子身量高挑,一雙鳳眸靜靜地看着前方,裡面似浸了半壁浮雲,連綿溫潤,又似藏着無垠深空,自有一股望不透的神秘。
他修長有力的雙手垂在兩側,食指上環着一顆用細微金絲鑲嵌的古式銅鈴。他慢條斯理地走向前來,如攜着半壁風華。
男子身後是一個女子和一衆使臣。
女子眉目灼灼,星眸明亮,櫻唇不點而朱,容顔嬌若三春桃李。一身紫白衣绫羅如單薄而寬大的鬥篷般,遮了她的全身,看不出輪廓。但輕袍行走間,伴着她發髻上的紅黑色珠钗流蘇搖曳,那金累絲托鑲茄形墜角兒也微打着她輕薄的衣裳,一番冷豔神秘之姿。
女子與其他使臣皆恭敬地行了一個跪拜之禮,“西離宣和(使臣)拜見君上,願西離大齊永結秦晉!”
男子卻隻是上前兩步,鳳眸微掀,隻手側放于胸前,微微欠身。墨白鶴氅在修長冷白的五指下微掀幾許,他音如風竹蕭疏,又似明月蘭舟,“西離國師——北枝月渡,見過大齊君上。”
衆人見這般禮節都是敢怒不敢言,以往哪國使臣觐見君上不得三拜九叩,如今卻是這般微微欠身,不過這對象若是北枝月渡,算是已給足了大齊面子。
畢竟大齊早已不如囊前,況西離國師是在實力強盛的西離也不需向君主跪拜的。北枝月渡在西離地位之高,萬民信奉。
他們又如何要求被強國奉在神壇之人跪拜?
顧聽桉和江晏栖都認出了那雙鳳眸,因為普天之下怕是再無人有那般蕩漾神秘,又明月蘭舟的鳳眼了。
想起那夜浮城之事,顧聽桉不由眸色一冷,淡淡道:“賜座。”
北枝月渡恰好坐在了江晏栖對面,兩人雙眸隔空碰在一起。他是那般沉潤而靜秘,似是古國中最優雅的貴族,一舉一動都如畫中神隻。見江晏栖望來,他隻淡淡一笑,笑不帶煙火卻帶清透,似對弈于雲亭蘭溪,仍帷幄天下。
江晏栖看得卻不住皺了眉,不由想到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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