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晉瀛皮笑肉不笑道:“槐奚賢侄既想去,那便一同就是了。”
後面夜璋又同崔晉瀛聊了些江南問道之事,三人便一同從總督府出來了。
三人是笑着出來的,崔晉瀛是黑着臉目送的。
白牆黑瓦,這座充滿清樸韻味的古城像一本讀不完的典籍,每落下一個履印,都有蒙蒙的斑斓。江晏栖很喜歡漫步江南安甯的長街,生于邊陲的她,見識過大漠浩瀚,卻也中意這古樸江南。而夜璋三十多歲出任太學司業,也有二十多年沒有好好地再品江南了。
兩人是閑庭信步,隻沈槐奚卻沒兩人品韻江南的心思了。沒走兩步,他便怎麼想怎麼難受,想他清白了二十年了,今天卻被人這般誣陷。
阿晏不會覺得他是那種沒有操守的人吧?
輾轉難行啊,實在是輾轉難行。沈槐奚走不下去了,遂停下腳步,對夜璋鄭重道:“槐奚聽說夜老喜歡肅穆些的人。”
夜璋聞言有些莫名其妙,“是如此,怎麼了?”
沈槐奚長眉微凝,清澈的鳳眸漾開一抹懊惱,“那什麼崔小姐給槐奚道,夜老也在前廳,我這樣的衣裝恐怕太沒有儀度,便拿了件衣裳給槐奚換上。槐奚本不喜沾染女子碰過之物,對這種染了脂粉俗氣的東西嗤之以鼻,隻心中一想,衣衫不潔的确是太沒有儀度,才給了錢買下了衣裳,——不想,她卻那麼有心機,偷偷還了錢,陷槐奚于不義之地。”
夜璋起初聽着還覺得沒什麼,隻是覺得這話太稚氣。盼山對這位年少成名的鬼才可不是這種評價,料想盼山的眼光是很毒辣的,應該沒看錯才是。後來确實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兒……
然後便聽沈槐奚清澈殷切的嗓音繼續傳過來,“夜老,您不覺得槐奚有失什麼吧?”
夜璋是明白了,他凝眉輕嘶了一聲,實誠道:“小沈啊,你是想聽老夫說沒什麼呢,還是想聽小江說沒什麼?”
沈槐奚聞言,容色一滞,然後安然的輕輕彎唇,“不讓江先生誤會自是更好。”
江晏栖是發現了,自從見了顧聽桉後,沈槐奚的戲是越來越多了。她看向沈槐奚,隻淡淡一笑道:“看得出,這身衣裳的确挺适合沈修撰。”
江晏栖一句話落下,沈槐奚便覺得自己清白沒了,他急道:“不是的……黑色什麼的醜死了!我現在就把它脫掉。”
見沈槐奚要動真格的,江晏栖頗有些無奈道:“好了,别脫。我信你。”
因着這小小的插曲,夜璋提前退場了。
沈槐奚還是想繼續解釋,他鳳眸微擡,有幾分氣鼓鼓道:“阿晏,你不知道那誰把這身衣裳誇得天上有,地下無,還說穿在槐奚身上,自然是讓天下女子盡折腰……槐奚不是想着阿晏就在前廳嗎?便……穿了。”
說着,沈槐奚停下腳步,看向江晏栖,“阿晏,你覺得槐奚好看嗎?”
江晏栖氣笑了,她還說沈槐奚為何一直揪着解釋不放,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要摸着良心說,即使麻布口袋,少年也是風華冠絕。上奚族人哪有醜的?何況還是沈槐奚這個血脈純正的少主,江晏栖淡淡道:“還行吧。”
沈槐奚微微蹙眉,少年淨白無瑕的面龐在兩淮的溫平下有種月光如素的美意,他長眉如墨,平添幾分靈采。他這神情顯然是不滿意這個答案的,遂認真開口,“那比之君上呢?”
江晏栖就知道是這個問題。
倒是沒完沒完了。
江晏栖誠實開口,一勞永逸,“君上是天人之姿。”
沈槐奚聽後,眸暗了暗,卻一反常态,淡淡颔首,“嗯……天子嘛,自然是天人之姿。”
……
同江南十三軍一同前去鶴柘的前一晚,月華如練。
江晏栖這些天閑來無事,便搬了幾本月麓書院的典籍來,隻是因着第二天一早便要離開,她今日早早的便熄燈了。
窗紙窸窸窣窣地傳來了摩擦聲,很小,在寂靜的夜晚卻格外明顯。
因着曾經在北暮的那段日子,江晏栖的睡眠是反射性的極淺的。她微微擡眸看向窗邊,月華下,一個低垂的黑影在窗紙上貼着。有一截竹管被伸了進來,還冒着縷縷白煙。
“……”江晏栖真的沉默了。她其實也看過些流行街坊的話本,多是闖蕩江湖的撰寫。有一章便是竹管煙霧。
隻是這個應該得分個情況吧。
江晏栖目測自己這個房間還是挺大的,月麓書院是大齊第二大書院,就這一間客房大概有六十平米的占地。那窗戶離床榻甚至還隔了半幕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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