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淩厲撕開天空這道幕布,電光火石之間劃照亮了整個夜空,劃過黑暗的蒼穹。把地面上的一切建築映照的清晰可見,雨點淅淅瀝瀝地趕趟,降落在柏油路之上。高科技住宅區已經恢複了和諧的氣氛。本地居民一個個帶好雨傘,牽好自家寵物,漫步于小區街道感受春雨由内而外散發的芬芳氣息。而露娜剛剛送五月梅回到月城城堡,回到1501,陪貓咪奧特利一起看動畫節目。
終于能閑下來,做自己想做的事。“貓貓,提亞拉上次推薦的《閉門師》還挺好看哈。女主按套路和男主一起關門防大地震認識了。不過劇情這麼走這一對不容易相愛吧。哎,你看這隻貓多可愛,好磕。”
又是一聲驚雷,房間内燈光忽明忽暗,閃爍不定。白貓奧特利仿佛受到驚吓,無緣無故大對露娜嘶叫,露娜心懷憐憫,直接暫停節目,嘗試去摟住貓咪,拍拍他背好生安慰。怎料貓咪确實害怕了,嗖地跳下沙發直接鑽底下不出來了。露娜起身向洗衣房走去,漆黑房間裡,露娜一下子看見一對橙黃色園轱辘,像是一團囚禁在燈籠中的鬼火上下搖曳,就那樣懸在半空,陽台處的晾衣架不知被誰碰到了,半截短袖,甚至露娜鐘愛的黑裙禮服,隻剩一半耷拉在露台邊緣,幾乎再來陣風就會被吹下去。露娜吓出一激靈,“你是誰,來我家做什麼!我剛解決完草莓日光的事!”轟隆!又是一道雷聲瞬間照亮洗衣房,原來是一隻蝙蝠盯她看。
這蝙蝠倒也不具備攻擊性,還貼心幫露娜把燈打開。皮膚皺巴巴的,毛發與皮膚緊密貼合。牙縫之中夾雜食物殘渣,露娜擔心它一路空腹尾随可能會餓暈,便用魔法從客廳中央拿來一點桃子遞給他。蝙蝠也不客氣,探出頭,像雞啄米一樣,蹄心便留下夜行生物一口黏液,露娜難為情地跑去對面衛生間,趕忙把這唾液沖幹淨。
老蝙蝠狼吞虎咽,連帶桃胡一并吞下,露娜折返回來,對方已經大搖大擺往屋裡走,仔細打探屋内每一件裝飾品。它的體形比一般夜骐大一圈,活活憑借一己之力占據整個走廊空間。還不忘走兩蹄咳嗽一聲,露娜甚至擔心對方從什麼野生食品加工廠逃出來,沾染傳染病之類。等下,這蝙蝠看起來很眼熟。哎,自己是不是在市政廳裡見過它?
“别往前走了!我想起來你是誰,綠洲綻放飼養的寵物蝙蝠!我和你在市政廳見過面!”
“回答,正确。你叫我雷諾吧,舊的死去,新的再來,記憶永遠不變。”
“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幹嗎落雪參選,你大老遠飛過來找我,等等,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你跟蹤我?”露娜指引雷諾遠離茶幾,防止他亂動碰壞房間裝飾品。白貓從沙發底下鑽出來,似乎并不排斥老蝙蝠雷諾,反而把眯起眼主動把頭伸入雷諾翅膀下求貼貼。
電視節目呢,還是不要暫停比較好。
老蝙蝠雷諾仍然在咳嗽,智能掃地機便一直圍繞他吐的地方打掃幹淨。雷諾又跟貓一般敏捷跳躍至沙發上,低頭埋入露娜懷裡,用翅膀反複觸碰露娜的右蹄,似乎催促她做什麼事。露娜看不明白,以為它也想學貓咪賣萌求自己愛心蕩漾收留它,便伸出蹄子把對方頭顱朝一旁推開,雷諾一副無辜樣子擡頭盯露娜看。
“雷諾,我們家不再收寵物了,但今晚我可以留你在這過夜。等拂曉暴雨過去,你回你主子那去,我不想再和夜骐扯上關系影響我和落雪的感情。”露娜态度誠懇道。
“我讓你讀取我的記憶,你到底會不會?”雷諾撲騰翅膀,白貓奧特利竄入露娜懷裡求摸頭。露娜懷疑夜骐種群在選舉開幕式啟動後派幾個信使盯梢,老蝙蝠一般不可能貿然離開綠洲家族領地範圍内,憑什麼來找自己?
況且電影正演到精彩劇情:閉門師變換形态,和女主一起跑到酒館打工。露娜嫌雷諾擋住電視屏幕,頭扭向一邊,全身心投入到女主因環境多變而自然産生的情緒變化中。
“抱歉,罪夢靈不在我體内,現在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天角獸。”
“月亮公主失去魔法?什麼時候的事?”雷諾幹脆用爪子踩下遙控器,未經露娜同意把電視關閉。露娜悶聲抱怨,趕緊對付幾句把他請走休息,“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幫我要回來?”
“算了,我有急事找你。咳咳,我記得東西卡在咽喉扁桃體下了,怎麼咳不出來?”雷諾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劇烈咳嗽起來,全身都在顫動。露娜連忙懷抱白貓起身離開沙發,
“你們夜骐,都是這麼着傳話的?”黃色濃痰,混合甘草粉末,和皮質外殼碎片,雷諾像是被魚刺卡住喉嚨,越咳越厲害。露娜害怕它晚上跑去食草昆蟲屍體去了,差點想呼叫琴糖薄荷推薦一款治咳嗽的藥。好在雷諾的确咳出一張被唾液浸濕表皮的,羊皮信紙。
露娜臨時從櫥櫃裡掏出一卷衛生紙遞給雷諾擦嘴,一邊用魔法拾取羊皮紙,并拆開包裝。”免得被機器吸走在内部碾碎。“行,下次争取被噎死。你幹嗎用小馬國的信紙發信息。還有沒?你晚上跑哪吃野味了,看看自己都吐了些什麼。大晚上給我找活。”
“夜骐的秘密,要不你以為我模仿恐怖片橋段貿然出現做什麼?一些夜骐是順應時代成長了,不代表還有另一半夜骐永遠重複一樣的工作。”
露娜展開信紙,字數大概抵得上小馬國的每日國務報告羅列字數。還不止一頁。唾液整齊站在書信左側,意外成為可供翻頁的書脊使用。每一頁基本上都是黑體文字,墨水并沒有遇水而變得模糊,字母末端延伸污染其他單詞這類迹象。露娜在書信結尾看到一處落款字體和正文筆記有明顯區别,“綠洲綻放,艾露尼,魔法契約。”露娜由上至下念出落款内容,語氣由平靜逐漸變得尖銳,
“應該不是你寫的?”
“是綠洲綻放代表夜骐王族留下的契約,把這個契約曝光在夜之子視野中,等待媒體釋放猜測讓某些輿論發酵,你就可以改變摩卡柔柔勝任本屆領袖的結局。”雷諾回應道。他抖動翅膀,卸下沾染在皮膚上的雨水。
“因為我開辟曆史,你才找我?你憑什麼認為摩卡柔柔一定當選?”
“還請您先閱讀全部内容,”露娜嘴上說着不信,實際擔心選舉一旦出差池,五月梅會動用魔法護符強行維持當下政治地位。于是,她半信半疑地讀起信紙,老蝙蝠雷諾同時囑咐道,“月亮公主,我建議你下次見摩卡柔柔之前,仔細閱讀這封信,其中記載的真相能左右月球命運,是時候有你,把月城從掐住它咽喉的那雙蹄子下拯救出來。”
翌日,露娜終于習慣遵守規律作息時間生活。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房間,露娜就立刻起床穿衣洗漱,因為今天五月梅說有刺激的事邀請露娜陪她去。也正因為選舉熱席卷整個郊區,怡心閣成立一條專線懸浮巴士接送住宅居民前往市政廳附近景點湊熱度,比如市政廳安排馬蹄現場安裝候選者光榮事迹宣傳闆,搭建投票小棚分發候選者同款徽章,留下簽名的活動。露娜這一周就連續碰到好幾位鄰居去湊熱鬧的。當然,糖糖對政治不感冒,上級安排他去養殖場值班一周。露娜和昨天一樣,坐上大巴抵達市政廳門口,經過慎重考慮,露娜選擇穿家庭教師那一套春季服裝出門去市政廳陪五月梅。
露娜迎朝陽,趕在隊伍最後下車,伫立在馬潮之中。她花了一秒時間讓自己适應室外溫度,别身體虛直接暈倒廣場。還行,但誰把當地溫度設置在三十五度的?露娜一眼向廣場望去,全是狂熱的民衆,自發組成數列隊伍趕潮一般去小棚排隊。五月梅換過一身新衣服,朝露娜招蹄,露娜以笑臉回應。
等下,市長怎麼在旁邊?好,好極了。這次約會動機不純潔了。
五月梅向市長簡要介紹露娜的生平,市長殷勤伸蹄與露娜相握,“歡迎月亮公主參與今天的節目。今天的流程是這樣的:候選者之間可以進行互動,這個看你們各自興趣。記住十點後進入錄播室,就是上次你們發言的地方。我會以節目主持身份就自身經濟狀況,社會敏感問題,情感問題做一系列提問,你們按提綱回答即可。”
五月梅作出補充:“露娜,今天咱們做訪談秀,讓月城居民更好地了解我們。”
市長眼睛度數挺高的,按流程囑咐完後,就獨自掉頭回去應對媒體了。那幫媒體早就舉起話筒圍住市政廳大門。五月梅牽住露娜右蹄,往東南方向走去,“露娜,咱們先去虹廠經理那看一眼。”
“我記得你們倆之間關系很差啊,今天你打算揭他黑料?”
“嗯咋了,這不是你的主張嗎?”五月梅問道。
還沒過晌午,室外氣溫直至攀升到三十八度大關,排隊獲取簽名的冤大頭相比兩個小時前逐漸減少,五月梅和露娜在雲朵形狀的小棚子下找到雲寶。他的助理負責分發簽名、解答問題,活脫一個營銷會。似乎,露娜聽到助理還有心思推銷新型氣候,作為彩虹天氣制造廠公司熱門産品,真是到哪不忘初心賺錢啊。虹廠經理反而躲在陰影下,愁雲攀上臉頰,應付不斷打來的電話。
五月梅去排隊,露娜則站在她身旁觀察情況。
“對了,你不辦攤位?你也可以把最近對夜之子做的好事整理出文檔,打印成冊,他們會覺得你确實珍惜這個,職位。星象觀測站,夜之子高校,都是你母親留下的寶藏。”
五月梅拉下遮陽帽,轉頭面向露娜,無奈苦笑,随即又面向隊伍前方,“可能是我不習慣曬太陽吧。”
隊伍并不長,前面一家子拿傳單有說有笑離開,便輪到五月梅。五月梅伸蹄對助理道,“兩張虹廠經理,雲寶先生的簽名。”
似乎助理并未認出五月梅,撸起袖子随便從一旁紙盒中掏出白紙,快速替雲寶寫下名字遞給五月梅。五月梅沒有立刻去接,雙臂環繞胸前,對方看也不看,催促下一個過來。露娜眼神示意她先走,等雲寶不忙再過來。五月梅眨動雙眼,當下對助理表示不滿:“我要的是雲寶簽名,不是你的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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