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使者非要報前番被戲弄之仇,可不知道噬屍蟲已然罷工的事,陰陽銳一擡一照,赤端上射出一道赤芒,直沖若雪,正是第六術“血侵淋漓”。
賀祝、白芳早知此術之威,一個使出“冰霜凍結”立出一面冰牆擋在半路,一個使出“芳菲雪練”迎向赤芒,隻聽刺啦一聲響,冰牆立時崩碎,赤芒随即沖上雪練,瞬息之間,便從雪練盡頭湧出,因赤芒速度奇快,沖過之後後,留在身後的雪練才如浪翻湧、繼而消散。
見此場景,若雪豁然有悟,後退之際,将乾坤旗一劃一抖,吟道:“亂雲低薄暮,急雪舞回風!”一道寒雪之力蓦然而出,在身前凝成海浪之狀卷向赤芒。但見赤芒沖入海浪之雪,毫無費力地就破開一道缺口,可不等赤芒繼續向前,海浪随之一卷,下一重寒雪之力又擋在前方,赤芒再作一氣,再闖過一重,卻又有寒雪之力迎面而來……如此幾回,赤芒終于淹沒在算不上茫茫的海浪之中。原來若雪在目睹雪練如浪翻湧的場景後,想起師祖婆婆所創的如驚濤拍岸的“流風回雪”道義以及舅舅所創的如海浪般席卷橫掃的“朔雪飛揚”道義,領悟出了屬于自己的第二重寒雪之力“寒雪三疊”。“寒雪三疊”雖是海浪之狀,卻有不同,乃是若雪将海浪首尾相連,令其中所蘊含的寒雪之力能夠互相調動,互相彌補,互相重疊,因此能以多重之柔雪,化解剛勁之赤芒。
噬使者見蠱使者接連發難,全然不顧方才所議計策,他雖有不悅,但打眼一看,身周已有三丈空地,“履霜堅冰”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于是也不放在心上,猩紅袖袍潇灑一甩,橫起黃泉鎬,左手食指、中指搭在其上,黃泉鎬上的河流往複流竄,數紅亂變,緊接着,雙指劃出,蠟色鎬柄上就有幾十道“十”字斑駁白芒飛出,正是使出了第七術“污穢靈堂”。
四位英才隻覺陰風暗湧,又見一片片斑駁白芒亂竄而來,恍惚之間,眼前已成靈堂,隻是安靜整潔的靈堂早被污濁,此時靈堂上喧喧鬧鬧,紛紛擾擾,一片狼藉,動蕩得四人道心再也難以安甯。
蠱使者見此良機,自要把握,忙使出第七術“厄降噩臨”,陰陽銳赤端上迸出妖紅,灼灼而動,洶洶闖來,在半路化出成百上千條赤煉蛇,齊刷刷向四位英才吞噬去。噬使者自诩風雅之人,自不屑與蠱使者争搶功勞,隻是在旁笑看。
四位英才身處“污穢靈堂”,所見之象,使他們心中或生凄涼,或生惶恐,自難調動道力去擋“厄降噩臨”,眼看性命有危!然而,寒泉冽、冷北穆都非一般人物,二人既熟知血屬天魔術法,又深然冰雪之力,寒泉冽收回冷北穆“傲寒六出”的寒雪之力才使出的“履霜堅冰”豈止是為了掣肘二魔而已?“履霜堅冰”雖形為冰霜,卻亦有寒雪之意!因此,寒泉冽特意将回收道力之法蘊含其中,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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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際,賀祝心中凄涼,白芳心中惶恐,正逢不時之需,于是,滿地冰霜化作凜凜寒氣,半空重現“傲寒六出”的風雪共相翺翔之景,分别湧去二人道心之中,二人受此助力,一個以心中凄涼蘊冰霜肅殺之意,一個以心中惶恐釀不懼風雪之情,以應心境之變,竟在此時,賀祝領悟出屬于自己的第三重冰霜之力“霜之肅殺”,白芳領悟出屬于自己的第三重寒雪之力“香雪載途”。
賀祝、白芳借助“履霜堅冰”與“傲寒六出”的功法餘韻,各使出“霜之肅殺”與“香雪載途”,頓時四人身邊隻剩冰結雪落之聲,道心亦随之成一片安甯,“污穢靈堂”之見赫然盡去,毫無疑問,四人道力重新聽調!
郁清河重掌陣法之力,“厄降噩臨”已撲來身前,忙以“龍門陣法”來擋,可方一接觸,外緣的水紋屏障就被赤練蛇迅速吞噬,他心中思量:“如此下去,必不能擋。可惜我水之力十分淺薄,不然就可效仿剛才破除噬屍蟲的辦法,用‘逆流成河’引走術力。”雖然郁清河不會水之力“逆流成河”,可其中道義卻給了他啟發:“晚輝斜漾,清波流轉,方才四師父所用的‘流光陣法’不就能讓道力随水而動嗎?”他已領悟“空明陣法”,而“流光陣法”與此道義相似,雖說不上能夠信手拈來,但有水之力基礎的他,對水造之數的掌控超乎同門!
郁清河不敢猶疑,心念一動,盡傾水造之數流轉去“龍門陣法”上,将“龍門陣法”運轉之理改變,便有一道清波萦繞身周,正是“流光陣法”。他再将風造之數的動性加諸在“流光陣法”之上,要令其産生變化。當此危機之際,他不敢有半點猶疑,隻能一試,又因他方才破解了噬屍蟲術法的喜悅之情,以及對水造之數的掌控非同尋常的事實,使他頗有自信,他也不會猶疑,情願一試。除過這兩點之外,他的性格才是他沒有忙中出錯、反能一舉功成、自創陣法道的關鍵所在。郁清河自幼時就與雨幕府的同宗兄弟大不不同,若用水之力功法做個比喻,他的同宗兄弟便是“川流不息”(作者自注:水之力心法),“細水長流”,所以“百川朝宗”,都對城主郁淼真言聽計從;而他則是“白水鑒心”(作者自注:水之力心法,意為明淨之水照見人心)、“逆流成河”,所以“飲水思源”——他喜歡探聽上古之事,并從中汲取許多,這使他的内心洋溢着上古風情,漸漸有了長遠又卓越的見識、水滴石穿的堅韌,因此他早就擁有了自己的信念,并為之堅定不移——十餘歲之時,他背離與他修道衷心不符的雨幕府甚至四城勢力、遠赴永牧州四玄門求道一事,就是這性格的鐵證。
隻見“流光陣法”所營之清波靜如水鑒,平展郁清河身前,但怪異的是,其中卻不斷有嘩嘩流轉之聲從中傳出,原來是水造之數不再拘泥常理,而是如同“逆流成河”那樣流轉而出使然。“厄降噩臨”要去吞噬水造之數,自然追尋而去。此間過程說來繁瑣,但實際隻發生在一瞬之間,又因水造之數乃是無形,在外界看來,就隻有“厄降噩臨”臨陣倒戈,反攻蠱使者而去——這個此時隻能折返吞噬道力的天魔術法的陣法道,後來經過改進,不再有此局限,被稱為“水鑒陣法”。
如此功法,蠱使者從未見過,自然難以料想得到,竟被自己的“厄降噩臨”打倒在地。這可使得噬使者再不能在旁笑看,立刻施出“血侵淋漓”,要結束戰鬥!
郁清河道力用盡,難以再用“水鑒陣法”,賀祝、白芳隻能再用“霜之肅殺”、“香雪載途”來擋,可惜赤光摧枯拉朽,地面的冰霜之力、半空的寒雪之力盡數化為白霧,繼續直射四人。
這場景若雪曾經親身經曆,當時她與舅舅冷北穆共同應對煉使者之時曾見,那一刻,她的“冰晶封印”和冷北穆的“傲雪凝砌”也被化為白霧,所以相互交融,重現了重現冰雪之力。若雪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盡傾道力,使出“遠行咒語”,将地上白霧、半空白霧盡數轉移去噬使者身邊,冰霜之力、寒雪之力因此在噬使者身邊相互交融,冰雪之力稍稍重現,使得噬使者如處冰天雪地,一時全身大冷。
賀祝已知他們四個無法擋住“血侵淋漓”,遂不管已在四人身前的赤光,而是凝出“冰霜利刃”射向噬使者。噬使者見冰霜利刃射來,不能不躲,勉強橫起黃泉鎬,打飛冰霜利刃,可他身體凍得僵硬,黃泉鎬承受之力傳來上身,他無法通過身法卸去,便使得他的上身向左傾斜倒去。
白芳見了賀祝的選擇,又見此契機,已知勝負在此一舉,立刻用出“芳菲雪練”,纏住“冰霜利刃”,全力一掃,從左側橫掃噬使者腳下。“芳菲雪練”本是輕盈之物,但前端有了“冰霜利刃”,這一掃力道不小。噬使者先後承受兩種力量,終于重心再難把穩,竟被掃倒在地。同一時間,“血侵淋漓”也将四位英才打倒,場上已無一人站立。
蠱使者率先倒地,自然率先站起,他一站起,就看見蠱使者也被掃倒,趕緊來扶蠱使者,勸慰道:“我看得清楚,是九牧四人先行倒地,兄弟你才倒地。雖然勝了兩場,但可惜你我還有大術法沒有顯擺出來!”雖是勸慰噬使者,實則是蠱使者自欺欺人,他也明白,因此肚中慶幸:“還好不是我一個人失了顔面。”
噬使者還有一半術力未用,哪裡用的着人扶,自個翻身躍起,當衆出醜讓他難以附庸風雅,破口罵道:“可恨你不聽吾言,隻顧着那小姑娘,緻有此敗,真是大丢顔面!”說罷,拂袖而去。蠱使者悻悻跟上,罵罵咧咧個不停,也不知是罵九牧人狡詐,還是在罵蠱使者當衆點破失敗的原因、不給他留點面子。
東方昭很是稱贊這一場在他看來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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