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南當仁不讓坐到了主人的位置,他的左邊是方局長,右邊是小安。看到唐久臨的安排,除了董天南和小安之外,衆皆愕然,方局長的尊貴有目共睹,局長嘛,戴着官帽子,掌握着衆多警察暗探,維護着地方治安,作為開賭場做生意的董天南當然要仰仗其照拂,問題是那個小屁孩什麼來路,無人知曉。更因為無人知曉,衆人的口味才被吊了起來,都想知道他董天南最近攀上了什麼高官貴胄一方大員,毋庸置疑,這個少年就是代表那個人,或者其背後的家族。問題是沒聽說董天南攀上的什麼高枝,更未聽說眼前這少年是哪家的公子,再說,這個年紀出來,也忒小了吧,難道那個家族那個高官沒有成年的子女或者兄弟?總之,衆人心頭皆罩上了一層迷霧,看向小安的眼神也複雜起來,這當中尤其是輸錢的黃老闆。
黃老闆的生意不可謂不小,可此人天生會算計,為此得了個黃鼠狼的外号,他不相信董天南會平白無故把一個少年捧得如此之高,他甯願相信這背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動機,總之,生意場上的老油子董天南肯定不會做賠本的生意,那麼這個少年極可能就是他新的投資。一念至此,黃老闆就不再糾結座位的排序,而是打算好好巴結這個不知名的少年了,就是吃不了肉,至少還有湯可喝,待會趁着酒意套套少年的話,他不相信憑自己生意場上浸淫幾十年練就的三寸不爛之舌套不出零星半點的信息。
第一圈酒喝罷,黃老闆就出擊了,竟然越過了方局長,直接敬小安,為了不得罪方局長,他的話冠冕堂皇,他說:“今天很榮幸參加董家的喜宴,尊敬的方局長稍等片刻,容我先敬一敬這位小朋友,江湖上不是有這個說法麼,要想好大敬小,我當然想好,所以,我先幹為敬。”說着,黃老闆一仰脖子,一盅酒下了肚,為了顯示誠意,他把酒盅翻倒,果真一滴不剩。
小安倒很客氣,他舉着茶杯站起來,頗為得體地說道:“很抱歉黃老闆,我不喝酒,請容我以茶代酒,謝謝。”說着,小安舉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後微笑着坐下了。
董天南當然知曉黃老闆的心思,同時也是為了堵住衆人的嘴,打消衆人的好奇心,他說:“小安先生不嗜煙酒,還請衆位諒解,别的我不多說,吃好喝好玩好,來,我敬大家一杯。”
董天南表明了态度,那就是你們不要再打小安的主意,這是我的私人領地,你們不要插足,别的我也不多說,你們看着辦。在座的衆人都不是傻子,董天南話已至此,再不識趣的追問下去就沒意思了,來日方長麼,江湖兄弟江湖見,隻要有心,肯定有機會,無非早晚罷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就熱烈起來,坐在上首的方局長赢了錢,話題就圍繞在賭場上,再加上在座的都是賭場常客,于是,氣氛就更加熱烈了,甚至有人提議飯後再戰。小安嫌其聒噪,再加上煙霧缭繞,就借口方便出了包房。
大廳裡人聲鼎沸,端得無比熱鬧,更有天生的自來熟,端着酒杯竄來竄去,以圖結交社會名流,以後有事助其一臂之力。小安在人群裡看到了金翰,那小子像個老鼠,一會竄到這桌,一會竄到那桌,但是看面色已經喝了不少。小安就有些納悶,相比較輕浮的金翰,韓梅兄妹倆的表現更像是大戶人家子弟,但是他們為什麼走的那麼近,按理,他們不是一路的人。
小安方便了一下,走向包房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看去,不是陶二香是誰。
陶二香穿着侍應生的服裝,站在柱子旁,那樣子真的就是現場服務的侍應生。她正像其他侍應生一樣,面帶微笑看着氣氛熱烈的場面。
小安不相信陶二香會改邪歸正,跑這裡幹了伺候别人的營生。小安甯願相信陶二香另有目的,這樣的場面對于從事偷盜的她來說,無異于掉進了錢坑,不撈一把怪對不起自己這個職業。但是小安知道,這樣的場合看似油水足夠,可是風險極高,先不說有統管警察的方局長,單是一些老闆帶來的保镖足以令一些人膽顫。
小安掃視了一下,他竟然看到了刀疤臉和杜三雄,随即他就明白了,開設賭場的董天南是個八面玲珑的人物,雖然刀疤臉和杜三雄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幫派的幫主,可也不願意招惹他們,生意做久了都是人精,随便一個疏忽都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做生意圖的個和氣生财,正所謂穿鞋的怕光腳的,無非就是多付碗筷的事。
小安決定給陶二香提個醒,别動那個歪心思,否則吃不了兜着走。小安剛擡腳,陶二香卻一轉身進了屏風後邊,難道她發現自己了?小安覺得不可能,再說就是發現了自己陶二香也不會躲閃,也沒必要躲閃。那陶二香發覺了什麼,主動停手了?小安繼續往前走,他必須阻止陶二香,因為這是大庭廣衆之下,若真的被抓個現行,自己都不好救她。
小安還沒走到屏風處,刀疤臉就看到他了,然後站起身直奔小安而來。刀疤臉起身,坐在他對面的杜三雄也看到了,然後他随着刀疤臉看過去,他看到了風輕雲淡的小安,然後他也跟着站起來,快步向小安走來。
刀疤臉那個熱乎啊,對小安施了一禮就問:“小安先生吃了沒?你在哪坐的?我怎麼一直沒看到你?”
小安笑笑,說道:“吃了,在那邊坐的,你趕緊回去吃,不要管我。”
杜三雄也對小安施了一禮,然後恭敬地說道:“小師叔祖好。”
杜三雄的話驚了刀疤臉,不過他當即明白,這裡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故事,是以,他表現的很平靜,但是他的心中已經起了驚濤駭浪,别看斧頭幫幫主杜三雄一聲小師叔祖,那他和小安的關系就不像他李豹這麼脆弱,說一千道一萬,能被稱為師叔祖,那可不是随便喊的,而自己跟小安的關系,純粹是因為小安大度,或者是自己見風使舵的本領使然,一念至此,刀疤臉決定以後多跟小安親近親近,不然就在斧頭幫面前落下風了。
“你們吃,你們吃,等會再聊。”小安一點不想引起衆人的注意,兩個幫派的頭頭向他一個少年行禮,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難。
杜三雄以為小安沒混上桌,拉着小安就說:“小師叔祖,到我們那桌,還有空位。”
刀疤臉打掉杜三雄的手說:“小安先生有事,不稀罕你那桌。”
杜三雄吃了一嗆,可是轉念一想,刀疤臉并沒有惡意,像小安這樣的人物,主家肯定不會沒有安排。
正說着話,旁邊插進來一個人,矮胖的像一個冬瓜,那人扒拉了一下左右的刀疤臉和杜三雄,高聲說道:“我原以為二位遇到了什麼大人物了呢,竟然是個毛孩子。”
刀疤臉幾乎和杜三雄同時說出口:“不得無禮,童隊長。”
小安微微一笑說道:“今天董家的喜宴,你們盡興,我還有點事,失陪。”小安并不想跟他們多費口舌,他現在一心牽挂的是陶二香,不知道她這個坊間流傳的大盜發現了沒有,今天的喜宴上海灘的黑白兩道來了不少,敢在如此的場合下手,真的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童隊長似乎受到了輕視,他翻了一下眼皮,一把抓住小安說道:“看小友氣度不凡,何不去我們那桌喝一杯,也算交個朋友。”
小安還是一副平靜的表情說道:“童隊長,下次有機會,一定去。”
刀疤臉和杜三雄急了,齊齊低聲喝道:“松手。”
童隊長沒料到都不給他面子,他瞪着通紅的眼睛低聲喝道:“不給面子是吧?”說着,松了握着小安的手,然後摸出了手槍。
也沒見小安怎麼動作,童隊長手中的槍竟然不翼而飛,他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卻突然發覺有些不對勁,因為自己的那把槍已經頂在了自己的鼓鼓的肚子上了。童隊長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小安把槍塞回童隊長的手中,說了聲得罪,然後徑自走開了。
刀疤臉和杜三雄一人一邊扶着童隊長回到座位上時,童隊長的臉還是煞白煞白。
小安沒找到陶二香,問旁人,回說剛才還在。小安又站了一會,還是沒看到陶二香,他自我安慰,陶二香肯定是發覺什麼了,及時抽身走了。
小安回到包房剛坐下,唐久臨就進來了,他在董天南耳邊耳語了幾句,就見董天南點點頭,然後一揮手,老唐就出去了。小安頓時把老唐的進來跟陶二香聯系在了一起。于是,小安對董天南說了句我出去一下,就跟在老唐後邊出了包房。老唐一直向衛生間走去,也許因為心中有事,他沒有發覺小安跟在了身後。
唐久臨沒有進男衛生間,而是進了女衛生間,小安看到,地上蹲着一個人,四個男的團團把她圍在中間,看不清臉,因為長長的頭發給遮住了,不過小安知道,她肯定就是陶二香。
看到小安,唐久臨一驚,笑着說道:“小安先生,您怎麼來了。”
小安故作輕松地說道:“我看你急匆匆的,以為有什麼事呢,我想着要不要我幫忙,所以,我就跟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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