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覺得,這個卧底已經嚴重危害到咱們局裡的信息安全了!必須開展大規模徹查!”齊佩林道。
“這個提議,你上次就向我建議過一次,但被我拒絕了。”譚忠恕道,“我當時就告訴過你,這不是一個面子問題。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原因,為什麼查卧底不能動靜太大。”
頓了頓,譚忠恕道:“你們中也許已經有人聽說過,上面要裁撤和精簡軍事情報機構的風聲。”
“我是聽說過,但這跟咱們應該沒關系吧?”齊佩林道。
“恰恰相反,首當其沖!”譚忠恕道,“上面有的人覺得,隻要攻破我們八局這座碉堡,他們的目的就可以輕松達到。”
“到底是誰要跟咱們過不去?”孫大浦皺眉問道。
譚忠恕搖搖頭沒說出答案,他說:“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的一言一行都會被敵人拿着放大鏡觀察,一旦我們爆出有卧底的醜聞,極有可能會給他們正式介入我們、搞亂我們、繼而搞垮我們的機會!全局上下幾百個兄弟,我不能拿你們的政治前途冒險。所以查卧底的事情決不能有太大動靜,而且必須是内部慢慢消化。”
衆人都若有所思地點頭。
“所以你們都一緻認為,這次我的失敗,是因為這個卧底的存在?”譚忠恕環顧一周再次問道。
“我覺得是,卧底無孔不入,局長您再小心,但百密也難免一疏,正好被這個卧底鑽了空子。”齊佩林道。
“我倒是覺得,不能因為那兩個兄弟的死是被近距離開槍,就把洩密的問題鎖定在卧底身上。”孫大浦道,“新傑剛才說得對,想要近距離開槍,不一定就隻有熟人才能做到。也許這次的事情沒那麼複雜,就是地下黨察覺到了于鳳舉的背叛。”
“我覺得我們也不必把這個卧底想的多麼神通廣大。”馬蔚然道,“局長您既然想不出洩密途徑,也許洩密途徑不在我們局裡。就像是孫處長所說,是地下黨自己察覺到了叛徒存在,導緻了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
“新傑?”譚忠恕看向唐頌。
“大浦和蔚然說得對。”唐頌道。
“你小子,渾水摸魚你是一把好手。”譚忠恕對他笑了笑,“你跟我說說,如果你是那個卧底,從得知有叛徒開始,你會怎麼做?”
“我肯定會通知我的上級,讓他們去頭疼。”唐頌道。
“滑頭,甩包袱你也是一把好手。”譚忠恕笑罵一句。
衆人都笑了起來。
唐頌雖然也在笑,但他心裡卻不像之前那麼輕松了。
他有種很強烈的直覺,譚忠恕在懷疑自己!
在這之前,他的心情一直因為覺得自己辦成了一件大事而輕松和愉悅,但現在,這樣的好心情一去不複返了。
譚忠恕很快就從失敗的沮喪中走了出來,并且迅速鎖定了洩密發生的時間段。他看似在群策群力分析失敗原因,但也許他是在觀察所有處長對這件事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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