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沈聿白電話時,許初甯急匆匆地跑到他住的地方。
電梯門打開,她一眼看到鼻青臉腫坐在走廊的沈斯年,胸腔湧現奇妙的,名為心疼的情緒。
明明兩人之前沒有認真相處過,她這個年齡也暫時還體會不到當媽媽的真實感,可看見沈斯年受傷的樣子,許初甯就是有些難受和生氣。
她眼眶微熱,連忙蹲下詢問沈斯年情況,“還好嗎?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
沈斯年沉默地搖了搖頭,手指握拳搭在膝蓋上,看着很是挫敗。
許初甯瞧他這樣,氣不打一處來,“沈聿白。”
當下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擡頭質問站在一側的男生,“你為什麼打人?”
擡眼刹那,許初甯看見沈聿白唇角的傷。
“……”
尴尬無聲,在許初甯猶疑地組織語言時,沈聿白微哂,“你不如問問他發什麼瘋。”
許初甯抿唇,底氣突然不足,“……那你也不能把他打成現在這樣。”
聽見她這麼護短的話,沈聿白斜她一眼,扯了下唇,“人在這兒你帶走,以後别來我這裡發瘋。”
說完這話,沈聿白沒理會許初甯和沈斯年什麼反應,轉身進屋關門。
“靠!”沈斯年望着打開又關上的大門,氣得飚髒話,“他什麼意思?”
許初甯倒是不意外沈聿白這樣做,他在學校本來就是不好惹的風雲人物,曠課打架樣樣精通。今天打了沈斯年一頓還能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接人,已經算是給她……也不算是給她,應該算是給尤淑珍手藝面子了。
畢竟,他吃了很多頓她們店的外賣。
思及此,許初甯将沈斯年從地上扶起,歎了口氣說,“先别管他什麼意思,你隻是來送個餐,順便找他聊頭發的事情,怎麼把自己聊城這樣了?”
她皺着眉頭看向沈斯年,腦海裡有不好的猜想,“你不會是……上手拔了他頭發吧?”
“你怎麼知道?”被許初甯猜中自己所作所為,沈斯年很是驚訝地朝她攤開一直握緊的拳頭,眼睛亮亮的,有點兒像小朋友做了什麼好事,找父母要誇贊一樣,“你看,好幾根呢。”
許初甯垂眼,看他寬大掌心處的那幾根黑色短發,心情很複雜。
如果不是她不夠厲害,沈斯年或許不需要為了沈聿白幾根頭發,被他揍成現在這樣。
聽見許初甯的歎氣聲,沈斯年不由反思……他這個要頭發的方式,是不是偏激了?
正想着,許初甯突然踮腳,伸長手臂揉了揉沈斯年亂糟糟的一頭短發,低聲道:“走吧,我們再去一趟醫院。”
頭發來之不易,得盡快送去做鑒定。
沈斯年臉上的傷,也需要去醫院買藥處理。
兩人攙扶着從沈聿白家門口離開,誰也未曾注意到,早早回到屋内的人,會透過室内的可視電話将門外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
直到兩人進電梯離開,沈聿白才擡手摸了下唇角的傷口,他不悅地啧了聲,正準備回房打遊戲,忽而想起剛剛沈斯年甯願被自己狠揍,也要拔他頭發的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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