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鈴的清脆響聲裡,鳳凰台的邊緣一角自地平線上冉冉升起。
許多天前,這裡隻是裂魂之地東部、霜楓嶺邊緣一座不起眼的台地,景色不過是斜曛之下暗黃的沙土,間或在沙中點綴着幾根枯草、半顆骷髅,和沙暴乍起時如亡魂嗚咽般的喑啞風聲。
但如今,這裡畢竟有點人類定居點的樣子了。
因為首先映入卡特琳娜·伊戈爾大小姐眼簾的,并非用臨時砍伐的木材并排紮成的“綠壩”栅欄牆,卻是兩座豎立在營地門邊,一左一右高高聳起的木質瞭望塔。
塔體是用格外細長的木料搭起、再用鐵釘固定;為了節省材料,這座瞭望哨塔并沒有設置木梯,隻有一根打了無數繩結的長麻繩,作為供人攀援上下的繩梯,從塔頂垂下,在微風中緩緩搖擺。
而瞭望塔頂的茅草棚下,隐隐可見實習斥候如鷹隼般警惕的眼眸。
“這……”卡特琳娜坐在車輿上,抱着弟弟的手臂吃吃道,“這就是霜楓嶺?”
“是啊,看來我出去的這段時間裡,唐納德師傅已經把哨塔建好了……”夏侯炎滿意地遙望着這兩座哨塔,心裡權衡了片刻,到底要不要給效率極高的唐納德師傅,發個工作獎金啥的……
權衡的結果是不要。
雖然這次從月神寨賺了一大筆,但伊戈爾家族需要省吃儉用、艱苦創業的現狀并沒有根本改變——夏侯炎覺得,與其給領地裡的先進人物發什麼獎品獎金,倒不如就當衆口頭表彰一下算了,這份榮譽感,應該也足以激勵大家努力工作了吧……
發什麼獎金啊,我們追求的是夢想,談錢就俗了!
——這厮毫無障礙地帶入了資本家的思維方式,還自覺十分心安理得。
“艾略特……我們到家了!”卡特琳娜看着鳳凰台的簡易工事,突然從眼角流下了兩行淚水,喜極而泣道,“我們終于到家了!”
領主大人一邊給姐姐擦眼淚,一邊隐蔽地猛撇嘴。
雖然完全可以理解卡特琳娜的激動心情,但他也真是驚訝于,不同位面的女人居然都這麼多愁善感——甚至,在這個人身生活沒有基本保障的類古代社會,像卡特琳娜這樣的貴族小姐,對于住所、家庭的依賴感還要強得多。
他現在隻能寄希望于,自己的這位好姐姐不要在領地建設上多加幹涉了——資本的原始積累就和政治一樣血腥而殘酷,卡特琳娜這種殺個雞都不敢、忍見其生不忍見其死的溫室花朵,待在鷹息堡算是個仁慈愛民的好領主,但裂魂之地的蕭索荒原,注定不是她大顯身手的舞台。
伊戈爾家族的姐弟倆,就這麼各自心懷感慨,駕着馬車開進了鳳凰台。
早已從斥候那裡得到領主大人歸來信号的喬爾鎮長和勞瑞大師,早早就迎到鳳凰台廣場上,将領主大人接下了馬車。
而當他們看見卡特琳娜小姐那張熟悉的溫柔笑臉時,兩位老人先是蓦然愣住,然後徹底老淚縱橫,如空巢老人見到自海外歸國的女兒般,緊緊抓着大小姐的手又哭又笑。
領主大人在一旁抱着胳膊老大不是滋味:這位長期待在鷹息堡的好姐姐,跟領民們的關系,顯然要比某位從學城匆匆趕回來繼承頭銜的外來戶親近得多……
其實,不隻是卡特琳娜,他這次從月神寨救回來的三百多名領民裡,有不少都是跟東線遷徙隊成員沾親帶故、關系匪淺的,于是,随着獲救的領民走下馬車、和鳳凰台的親友一一相認,欣喜的哭聲和淚水頓時在洋溢在台地之上,場面之熱烈恰似井岡山紅軍會師。
夏侯炎更郁悶了。
按理說,他之前帶着兩個武者離開營地,隻是去勘察一下亂葬崗戰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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