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道:“主子再重要,哪有自己兒子的前程重要,她既然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兒子是被誰所害了,又怎麼能不恨?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将玲珑縣主沒有懷孕的消息遞了過來,這是想要在您的面前得個臉呢。”
林司念攪着眼前的桂圓蓮子羹,淡淡道:“她沒有懷孕這事,我早就知道了,不過趙嬷嬷既然有意投誠,我也不好拂了她的臉,你去把我箱子低下的那對羊脂玉的手镯拿出來,賞給她吧。”
春娘說了聲是,轉身就去找手镯去了。
又過了幾日,林司念安排在外面的人傳來消息,說楚玲珑跟十八皇子同坐一條遊船,兩個人舉止親密。
林司念讓人将這件事告訴了顧景安跟顧老夫人。
她就怕在她提出和離後,楚玲珑什麼都不做。
楚玲珑做的事情越過分,越出格,她才能越順利的和離。
果然顧景安聽到這個消息,當時就急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想辦法将楚玲珑勸回侯府,隻可惜楚玲珑連他的面都不見。
他是親眼見到過十八皇子去驿站拜訪楚玲珑的,隻是沒想到兩個人居然親密到了同遊南湖。
想到自己頭上綠油油,顧景安強忍着怒火趕去了顧老夫人的暢和堂,一進裡屋,他就對顧老夫人說:“母親,兒子要跟林氏和離!”
顧老夫人一聽這話,氣得直接從雕花椅子上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顧景安揮退了屋内伺候的丫鬟婆子,對顧老夫人說:“兒子已經想清楚了,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若再不跟林司念和離,給楚玲珑一個正大光明的名分,隻怕她就會舍棄兒子,轉而投奔到十八皇子的懷中。”
顧老夫人拍着桌子,咒罵道:“小娼婦,從她一進靖安侯府的門,我就看她不是個東西,果然是個騷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小娼婦早就在一衆貴婦中說了她是你的未婚妻,如今再去勾搭十八皇子,十八皇子怎麼會喜歡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
顧景安說:“母親可曾記得我跟您說過的,她身上有的是本事,她不僅可以用各種奇思妙想做生意,更重要的是,她能造火藥跟提煉精鹽,光憑造火藥跟提煉精鹽,就夠讓十八皇子對她刮目相看了,别說十八皇子了,就是陛下知道了她這兩項本是,隻怕也會納她為妃。”
顧老夫人問道:“你的意思是,她也跟十八皇子說了,她會做火藥,提煉精鹽?”
顧景安點頭:“十有八九是這樣。”
顧老夫人氣得又拍桌子:“這個小娼婦,竟是個朝三暮四的狐狸精,還不如林司念守規矩,至少在你走的這一年裡,林司念安安分分的待在侯府,從來沒做過出格的事情。”
顧景安卻說:“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林司念就是再守規矩,她有什麼用?她一個孤女,能幫我什麼?兒子現在需要的是像玲珑縣主這樣的女人,既能幫兒子養活整個侯府,又能在仕途上對兒子有幫助,所以,兒子不能再等下去了,隻能跟林司念和離。”
顧老夫人:“不行,不能和離,那可是整整一條街的嫁妝,怎麼能便宜了别人,娘倒是有個法子,既不用和離,又可以讓玲珑縣主嫁給你。”
顧景安蹙眉,滿臉厭煩的說道:“一些俗物罷了,兒子倒不貪圖她的嫁妝。”
顧老夫人笑着說:“我知道我兒品行高潔,可她嫁入靖安侯府,她這個人都是靖安侯府的,更何況她帶來的嫁妝,母親也不是貪圖别人東西的人,可這明明就已經是侯府的東西了。”
顧景安抿着唇沉思了片刻,點頭應和:“母親說的對,母親剛才說的法子是指什麼?”
顧老夫人笑眯眯地道:“你找機會與縣主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害怕她不進侯府的門嗎?”
聽到這個辦法,顧景安搖搖頭:“這個法子行不通。”
顧老夫人皺眉:“如何行不通?除非,你不願意?”
顧景安道:“玲珑跟其他女子不同,對于其他女子而言,貞潔比生命都重要,但是玲珑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否則一開始她也不會讓我對林司念說,她已經懷有身孕的事情。”
顧老夫人罵道:“竟然是這種不要臉不要皮的女人,這種放蕩不知羞恥的女人,如何能進咱們侯府的大門?”
顧景安有些心累,他說:“母親,兒子娶她,自然有兒子的原因。”
顧老夫人隻能忍下心中的鄙夷與不情願,說道:“既然不能從玲珑縣主這裡下手,那就隻能從林司念這裡下手了。”
她說着,朝顧景安招了招手。
顧景安立刻俯身湊到顧老夫人的面前。
顧老夫人在顧景安的耳邊低聲道:“你去找個信得過的人,毀了林司念的清白,到時候你再帶着人去捉奸,我們就可以以林司念不守婦道為由,直接将她浸豬籠。”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話,她的嫁妝就隻能歸侯府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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