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低沉的哀樂猶如一條暗夜裡的河,穿過重重霧霭,流淌到了小院上空。
樂聲影影綽綽,好似怕打攪到了他人的沉眠,隐隐約約不甚響亮,一直從夜半纏綿到了天明。直到朝霞驅散了濃霧,哀樂也好似再沒了顧忌,穿透街巷,陡然響徹了一整個小鎮。
治療室内,沉睡了一夜的老人自哀樂聲中緩緩蘇醒,一時還以為自己已經去世,不然這一夜怎麼睡得如此安穩,不然這一覺起來怎會如此清爽,不然哪裡來的哀樂聲。
直到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看到那位随着晨光一道走進來的年輕女人。
“老人家,昨晚休息得好嗎?”
老人呆愣愣望着她,兩眼直勾勾的,好一會才木愣愣開口:“好!”
“我昨晚……睡得可太好了!一晚上都沒疼醒!”
他擡手捂着自己的腹部,滿臉的不可置信,看孟園的眼神宛若在看神仙。
“你的病還沒好,我隻是暫時通過推拿刺激穴位,讓你不再感受病痛。之後若是覺得身體不好了,就再過來,我再為你推拿一次。以後好不好也說不準。”
孟園說着,将門敞開,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老人诶诶地應着,仍是一臉的回不過神,茫茫然地随着她的步伐往外走出門去。
雙腳剛踏出宅院大門,他忽而望向哀樂來處,問:“那邊是在辦白事?”
孟園慢一步走出來,手裡握着一束白菊。才從園裡剪下來的花枝,絲絲縷縷、如玉雕琢的花瓣上還沾着晶瑩的露,滿是鮮嫩的氣息。
“是啊,我正要去祭拜一番。”
孟園說着,便走出家門,将門扉從外掩好。
一隻狸花貓慢悠悠地踏着晨光不知從何處走來,停在老桂樹下,蹲下身慵懶地伸着懶腰,小小的影子在地上拖了長長的一道。
貓兒l打量着兩人,兩人也看着貓。
孟園回頭道:“老人家,我就不送你了。”
老人連忙說:“不用不用,我自己會回去。”
隻是小鎮不大,孟園的走的方向與他是一處,兩人并行了一段路,來到一個岔路前,孟園才轉身往哀樂的地方去了。
望着道人的背影,不知為何,老人忽然出聲問了句:“這走的人,是誰啊?”
孟園駐足回身:“是徐金花。”
老人一怔,而後一驚,随後便是默然。
徐金花,他也是認識的啊!昨天上午才見到呢!那時她躺在病床上,非說要去找小孟醫生。
睡了一覺的功夫,人已陰陽兩隔了。
反倒是他,得了人家的指點,找到了這家養生館,得了莫大的好處。
自從得病以來,老人再沒睡過那樣安穩舒服的一覺了。
雖然小孟醫生口口聲聲說隻是推拿,但老人的身體确确實實變得更輕松,他心裡便清楚,這小孟醫生就像徐金花說的那樣,是個極有
本事的人。
想到這裡,老人追了上去。
“我也該去給她吊唁一番,感謝她昨天為我指路。”話音落下,老人沉沉歎了口氣,似是覺得極為惋惜。
孟園語聲清淡:“不必太過惋惜,有時死亡也不是終點。”
老人兀自沉浸在物是人非的情緒裡,并未将這話放在心上。
沒多久,徐家宅院便近在眼前,宅門上挂着白布,門前站着徐家子孫,腰纏麻繩,頭戴麻巾,面上皆是哀戚。
屋裡屋外皆是哭聲,伴随着響亮的哀樂,悲傷都似乎有了形狀。
見到吊唁的客人來,子孫便要鞠一次躬。
孟園的到來對徐家人來說是有些突然的,畢竟兩家無親無故。
況且徐金花昨日非要找孟園治病,當時家裡的子孫便罵孟園是江湖騙子,雖是想讓母親清醒,但此時見她,還是有些不知如何面對。
“我來為老太太送束花。”孟園道。
徐老太的兒l子還沒動作,徐金花就不知從何處飄然而來,腰間别着一道令牌,上面寫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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