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來子又從某圍牆的門口前走過,看到圍牆内有一棟比較宏偉的爛尾樓,卻屢見不鮮,但還有一班人馬正在對這棟爛尾樓進行施工建設,比較熱鬧,使得他心動起來,以為走過這一村沒得那一店,機不可失,好歹要進去問問再說,不容錯過。
來子原本還想好要穩紮穩打,不可操之過急,可一進到圍牆裡後,立即就好像成了一台專門求神拜佛的機器,無的放失,随便就近冷不防竄到一個人身旁,便噼哩啪啦沒頭沒腦亂問一通,主要還是想找這裡的包工頭,廢話少說,直來直去,也沒什麼丢人現眼的。
那人經來子這麼一問,倒也見怪不怪,明白意思後,馬上漫不經心給來子指點出附近的某人就是包工頭,然後也就若無其事擺脫掉了來子。
來子立即又竄到那位包工頭的身邊,并大模大樣開門見山問起來,希望那位包工頭能痛快給他一個答複,不必拐彎抹角,沒想到那人硬是聲稱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包工頭,愛答不理。
來子也馬上就覺得那人是不太像包工頭,想必是前面那人指點錯了,或者是他認錯了,無可奈何,碰了個大釘子,黯然神傷,暗自警告自己,決不能這麼輕易放棄掉,要重振旗鼓,死纏爛打,步步為嬴。
來子躊躇片刻之後一念之下又自然而然與攪拌機前,正負責進沙石料的幾位人員攀談起來,希望能從中獲得一些契機,其實攪拌機前的那些人也早就注意到了來子,見來子能主動與他們攀談,他們當然十分熱心,并很快打成一片,其樂融融。
聽口音那些人大多是四川人,來子一向與四川人特别合得來,如魚得水,忘乎所以,似曾相識,不必隐瞞,甚至說起與椰灣公司之間的事來,令那些人稱奇不已,聞所未聞,并對來子刮目相看。
來子卻隻字沒有說起他目前的處境是多麼的危難,還總是嘿嘿呵呵。還是試探着表示,希望能加入那些人的隊伍,混一口飯吃。
那些人卻以為像來子這樣的有識青年不應該到這種沒出息的地方找活幹,也肯定幹不了這裡的活,連他們大多都出于無奈才硬撐着在這裡幹活的,而且任憑來子信誓旦旦辯駁說他以前在廣州工地上打混凝土十分在行,那些人就是光從來子現在的模樣就斷定來子在這裡幹活吃不消,急得來子硬是要求這就試試,給那些人看看他進砂石料是如何的厲害,可那些人就是不讓來子試,好像怕來子搶了他們的飯碗似的。
如果那些人會拿其它一些理由來抵擋來子加盟入圍攻勢得話,那來子肯定會死命胡攪蠻纏一陣,決不善罷甘休。但那些人竟然斷定來子幹不了這裡的活,那肯定不是危言聳聽,來子無奈之下也就作罷了,強扭的瓜不甜,萬一真的幹不了的話那才丢人現眼呢,他也好久沒有幹過工地上的活了,特别是到海南島以來身心還沒有完全恢複常态,處境一直在惡化當中,死去活來,沒過一天正常的日子,體質變差,真有些擔心是否還能幹得了工地上的活,難道他就非要在工地上找活幹,才能擺脫危機,求得生存嗎?還是順其自然,聽天由命。
來子作罷後,也就默默從圍牆裡走出來,繼續往前走,心裡卻亂成一團糟,千頭萬緒,憂心如焚,無所适從,這可如何是好?
很快來子經激烈的思想鬥争,審時度勢後,也就毅然決然掉頭返回,重新進到圍牆裡去,并狠下心來,那怕尋死覓活,非得要搞定不可,如果他總是到處隻一般般問一問,一般般求神拜佛,一般般糾纏,恐怕就會真的死路一條,更别妄想在天黑之前找到活。重新意識到那圍牆裡的建設場景實在少之又少,不容輕易作罷,何況他還沒有找到真的包工頭,不必太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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