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柳小秋一定不放心她的母親。與其現在白費口舌勸她去休息,倒不如讓她繼續在這裡待着,起碼心裡能有個安慰。
抿唇,慕南笙默默的站在顧景琛身旁,裹緊了外套。
擁着慕南笙的肩膀,顧景琛低頭:“累嗎?要不要坐着休息一會兒?”
“不用了。”
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呆滞的柳小秋,慕南笙小聲道:“我不累,倒是你,黑眼圈都快出來了。”
“累的話跟我說一聲,别硬撐着。”
說着,顧景琛裹緊了慕南笙身上的外套。
微微揚起臉,慕南笙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概是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手術室門上的燈熄滅了。
看到穿着手術服的醫生走了過來,一直呆滞的柳小秋踉踉跄跄的跑了過去。
緊緊抓着醫生的衣服,柳小秋仿佛抓住了最後的希望,表情微微有些驚恐。
“醫……醫生,我媽她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啊?”
“你是病人趙雲霞的家屬吧?”
“是,我是。”
柳小秋連忙點頭:“她是我媽媽,我媽……她沒事吧?”
歎了一口氣,醫生搖了搖頭沒說話。
心裡有了定論,柳小秋猛地松開了醫生的手,滿臉都寫着不相信。
意識到情況不對,慕南笙立刻拉着顧景琛走了過來。
還沒等她問些什麼,柳小秋跟得了失心瘋一般跪在了醫生跟前。
“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媽媽!救救我媽媽!”
慕南笙蹲了下來,抓住了柳小秋的手:“小秋,冷靜!冷靜一點。”
回應慕南笙的隻有柳小秋崩潰絕望的哭泣。
顧景琛冷聲道:“醫生,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先生,裡面的病人本身患癌,身體機能本就撐不過三個月。”
“患者受了驚吓,身體素質承受不住,引發心悸。”
“我們……也是盡力了。”
“小姑娘,節哀吧,盡快為你母親操辦後事。”
“不……不……”
緊緊咬唇,柳小秋無法承受這個對她來說心痛不已的結果,跪在地上試圖懇求醫生。
“醫生,你救救我媽媽吧。她苦了一輩子,我都還沒來得及讓她享享福,她就這麼走了,丢下我一個人。”
“姑娘,人死不能複生啊。”
長歎一口氣,醫生隻留下一句好好安撫家屬情緒便匆忙離開了。
坐在地闆上,柳小秋撕心裂肺的哭着,眼睜睜的看着醫生将一個蓋着白布的屍體推了出來,送到了其他房間。
哭着哭着,柳小秋仿佛是沒了眼淚一般,呆呆的坐在地闆上。
在這期間,慕南笙一直陪着她。
過了半晌,慕南笙輕聲哄道:“小秋,起來吧,地上涼。”
扶着柳小秋,慕南笙把安置在了椅子上。
不知道柳小秋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慕南笙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能讓她不那麼傷心,便也隻能陪着她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
“太太,是柳若男,是她害的我……是她害的我沒了媽媽。”
嘴唇微微顫抖,柳小秋臉上多了一絲恨意,雙手緊緊的扣着鐵椅。
“你的意思是殺手真的是她派過來的?”
“對。”
忍着說不出話的哽咽,柳小秋緊緊抓住了慕南笙的手:“太太,你要幫我……你要幫我的,我真的沒辦法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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