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紅念補充道。
玄機子往何紅念臉上看了一眼,喃喃道:“怪不得何師妹如此上心。”
何紅念拂動掌間拂塵,凝望青萍山的高峰,歎道:“那年,你,我,顧白都還在年輕的時候,授我們本事的老先生說過,人的成見,是一座大山,一座比青萍山還要高的山,那時候我不明白,這麼多年,我總算有些明白了。”
“師兄,顧白是顧白,顧餘生是顧餘生,難道他在你心中,真的算不得是青雲門的弟子麼?我聽說那一晚,顧餘生那孩子以一把木劍,從身後偷襲了血煞宗的邪修,那麼多人都在逃生,就他一人出劍了,這還算不得優秀嗎?鎮妖碑前的那一把劍,那孩子一有空都會去看,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他就那麼站在那,師兄啊,他還沒那把劍那麼高呢,一定要承受那麼多嗎?你到底打算要将那一把劍放在鎮妖碑前多久?”
玄機子沒有回答,雙手攏在袖子中前行,越走越遠。
雲水澗,高高的瀑布從九天垂下。
某處陰暗的地方。
血煞宗的邪修高煞和藏京在凝望着那垂下的瀑布。
在那兩人的身邊,有五名青雲門的弟子已沒了氣息。
高煞擦拭着月牙闊劍,有些暴躁的說道:“該死,這青萍山究竟有什麼結界,以你我的修為,竟然無法往上攀登,更别說禦空飛行了,這都第三天了,難道你我一直要這樣守下去嗎?青雲門派來的人,是越來越棘手了。”
“那又如何,不過是憑白為老夫提供血食罷了。”
藏京五指有血氣浮現,從那死去的人身體中汲取力量,以那二人的修為,對付青雲門五名精英弟子,竟然沒有受任何損傷。
臉上刀疤猙獰的高煞目光森寒。
“若是來的這五人,都是那晚以劍抵擋我飛劍的那名弟子,你我恐怕都得受重傷,若不是那人,你我幾乎就要得手了。”刀疤男子說到此處,冷笑一聲,有些煩躁的補充道:“你也真是的,早給你說過,術要精,不要太雜,那一條破蛇,浪費了你多少心血和光陰,一個未束冠的家夥,竟然能無聲無息出現在你身後,以劍刺進你身體,他若是修為再高一些,劍再利一些,你豈不是陰溝裡翻船,若你沒受傷,我們早得手了。”
藏京聞言,臉上的肌肉抽動幾下,冷笑道:“高煞,任務失敗,你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們可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耗着了。”
高煞将彎月闊劍上的血擦拭幹淨,明亮的劍上晃出他冷凜的表情。
“老子就知道,最慌的人還是你,别急,去年青萍州一戰,整個青雲門有本事的人死傷大半,如今在青雲門苟活的人,絕大多數都是鼠輩,能對我們構成威脅的人不多,那位經世大儒雖然神通廣大,但一生沉迷于聖賢書,對付起來也極為容易,他這些日子應該沉浸于儒家經典之中,意圖沖擊半聖,若非如此,你我别說對他孫女下手,就是動了殺念,也會被感應到,再者,剛剛我已經想到了登山的辦法。”
“嗯?”
藏京目光深邃。
“什麼辦法?難道你能破這連大儒都無法看破的神秘結界?”
“嘿,我要有這本事,還做這種把腦袋挂腰上的勾當?早殺回血煞宗去了,為今之計,就是想辦法自耗修為,将境界壓低,如此一來,你我就不會受這無形結界的壓制,以你我的能力,就算隻有元胎境,也能将目标獵殺。”
高煞說到此處,獰然一笑。
“當然,自耗修為風險極大,畢竟還有青雲門的長老虎視眈眈,所以,你我之間,得選一人保留實力,另外一人獨自上山。”
藏京目光透着陰險。
“那你去,還是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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