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姝忽的吐出一口血來,暈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天黑,霁月和彩雲都守在自己身旁。見她醒了,霁月趕緊端了熱茶來,道:“奶奶切不可再動氣了。郎中說你奶奶您怒氣攻心,定要好好休養才是。”
靜姝不願回話,隻叫她們都下去歇了。
半夜霁月來給靜姝蓋被子,蘇靜姝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從頭到尾都陪着自己的也就隻有霁月了,自己在這府裡熬着,卻不能叫霁月也熬着,霁月雖比自己小兩歲,卻也二十七了,尋常人家怕是孩子滿地跑呢,跟着自己隻能吃苦受氣。便叫霁月點燈,自己拿着筆寫了兩封信,放在了枕頭下面。
靜姝摸摸霁月的頭,道:“明日你把這信給鷹揚,叫狀元郎看了第一封即可,我讓狀元郎幫我查那些遠些的莊子,隻我不放心别人,你跟着一起去。等查出個結果來,便叫狀元郎看第二封信。你可能做到?”
霁月看着靜姝突然老了許多的臉,放在自己頭上仿佛一片鵝毛重量的手,悲從中來,泣不成聲道:“奴婢做得到,做得到。”
“明日你起來就來我枕下拿着信便走,别讓人察覺。”
等霁月關上門,靜姝悄悄地打開妝奁,把霁月的身契放到第二封信裡,這才放心躺下。其實怎麼還用再找呢?父親心思那麼缜密的人,必然是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呢,兜兜轉轉,原來自己才是最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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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靜姝讓彩雲叫周江遠來自己的屋子。
周江遠到了快傍晚的時候才來,來了也并不坐下,隻站在門口,不耐煩道:“你有何事?快些說完。”
靜姝語氣平平:“蘇靜彤的那個孩子到底在哪?”
“真是神經兮兮的,我都說了,根本就沒有這回事,你以為自己看了兩本醫書就什麼都懂得了不成?我是不是還需要拿彤兒的落紅帕子給你驗驗啊。”
靜姝并不接話,“原來十二歲的哥兒也叫沒這回事,看來是錯了。”
周江遠一聽,幾乎跳了起來,“你!你!你!”
“怎麼,原來我們周翰林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啊,一邊和嫡姐訂婚,一邊和庶妹有了孩子。這麼大的事情,該讓京城裡的人好好樂一樂才是。”
周江遠暴躁道:“你簡直不可理喻,吳家如今已經敗落,蘇家也沒你站腳的地,我能保留你正室的身份你還不感恩戴德,竟然還想把這事傳到外面去。”
“是我不可理喻還是你禽獸不如?婆婆的孝期未過,你就和蘇靜彤夜夜厮混,還敢喝酒。我居然看上過你這麼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想起來我就覺得惡心。”
周江遠摔門而去。
蘇靜姝呆呆的坐在床上,要是自己沒有嫁給周江遠多好,一輩子陪着母親想來自己也是心滿意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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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彩雲小心翼翼地端着藥進來:“奶奶,喝藥了。”
蘇靜姝喝了一口,皺了皺眉,問道:“這藥怎麼和中午的味道差了些許?”
彩雲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奶奶的話,昨日那個郎中開的方子喝三次就要換呢。”
“那豈不是明晚又變了?真是奇怪,還有這樣開方子的?”
“奴婢也不是很懂,明日奴婢去幫奶奶問一下吧。”
靜姝愛看些醫書,心中明白,經過這連番的打擊,特别是之前的吐血,生機怕是快要散盡了,自己又郁結于心無無法疏散,怕是活不過四十了。自己不過是熬日子。隻要霁月能過得好好的,自己也放心了。至于彩雲,既然成了周江遠的人,明日提了姨娘,送到周江遠的身邊去,想必周江遠也不會為難自己的妾室。便道:“不用麻煩了。”便将就着把藥喝了。
好熱,好熱,蘇靜姝是被熱醒的,仿佛整個人都要被烤幹了似的。想要下床,隻是身上卻一點力氣也沒有,還能聽見彩雲凄厲的聲音在叫喊:“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呐。我們奶奶還在屋裡呢。”
蘇靜姝大恨,這彩雲肯定給自己的藥加了料,還說什麼方子要改了。自己還為她找出路,隻怕她早就不把自己當主子看了。自己現下一點力氣也無,渾身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來,莫不是要死在這屋裡。
蘇靜姝眼睜睜地看着一根房梁帶着火塌了下來,壓斷了承塵。好痛,好痛,原來火燒在身上竟然這麼難以忍受,自己暈了過期,又活生生的痛醒了過來。鼻子裡還有股肉燒焦的味道,若是自己活過這一節,定要這彩雲為自己償命。
生命的最後一刻,蘇靜姝帶着滿腔的恨意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朗讀臉):啊!不要悲傷,不要心急,憂郁的日子終将過去,相信吧,快樂終會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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