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起樊千秋升堂之前說的那一番話,義縱隻能狠命地拿着驚堂木往案上砸下去,隻想要這洶洶的聲音壓下去。
可是,長安縣寺的官員又怎可能聽呢:丞相之子如今被他們長安縣寺抓了起來啊,說不定丞相要來與他們算賬。
直到義縱拿着驚堂木往下砸了十幾次,右手都震得又疼又麻之後,堂中這一衆驚慌的屬官吏員才稍稍安靜幾分。
“樊千秋,你當真把丞相嫡子抓起來了?”義縱仍然有些難以置信地再一次問道。
“當然,王溫舒剛才已經去提人了,是真是假,立刻就能見分曉!”樊千秋答道。
“這難道也是縣官讓你做的事!?”義縱緊咬的牙關恨不得将樊千秋給磨得粉碎。
“縣官有戒書,朝廷官員當有德行,更鼓勵官民上書告劾無德官員,本官身為遊徼,抓一個無德官員,哪裡錯了?”
樊千秋絲毫不服軟,一邊說就一邊看向了右側牆上新刷的那道戒書,上面所寫的内容與樊千秋此刻的話并無二緻。
漢律中沒有明确提及官員若是留宿娼院當判何刑,但皇帝的命令是最高漢律無疑,所以自然無人敢說樊千秋錯了。
在大半年後,連同義縱在内的衆官員終于再次領教到了樊千秋的牙尖嘴利,他們這才想起此子出頭時的石破天驚。
當這正堂陷入僵持的時候,王溫舒押着仍然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田恬走了過來,衆人齊刷刷地看過去,無人發聲。
在場之人過往都曾見過丞相田蚡,自然一眼也就能認出田恬——衣冠不整、目光呆滞、光着雙腳,臉上還有掌印。
這樊千秋好狠啊,竟真下得去手!
“罪官田恬,跪到堂中去!”王溫舒将呆若木雞的田恬往前推了一把。
田恬在這一夜之間受到了極大的驚吓,此刻還未回過神來,畏縮而神經質地看着周圍,絲毫沒有勳貴子弟的傲氣。
乍一眼看來,倒是極像那些躲在北城郭溝渠牆邊混吃等死的潑皮無賴。
田恬被王溫舒推到堂中之後,心思恍惚而又遲鈍。此刻,他跪也不是,站也不是,隻能了無生氣地呆站在了堂中。
王溫舒可不會手下留情,一腳就踢在田恬的膝蓋彎,逼其跪在了堂中。
“義使君,你先認認看,此人是不是田恬。”樊千秋若無其事地問道。
義縱其實對田蚡也沒有太多的敬畏和懼怕,隻是覺得眼前此景過于荒唐,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
思索片刻之後,義縱不得不承認樊千秋指的那條路是對的:裝作對此事不知情,是福是禍,交給樊千秋去折騰。
“堂下所跪之人,可是田恬?”義縱再次拍下驚堂木問道。
“是、是……”田恬驚了一下,恢複些許人色,如夢初醒。
“樊千秋,本官以前見過田恬,此人當是田恬無疑。”義縱強壓着怒氣回答道。
“人證有山水莊園的娼妓、雇工、恩客和院主;物證有田恬留下的贳賒券約……人證物證俱全,定是留宿娼院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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