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蓮·卡斯蘭娜的死亡關上了奧托與天命組織在感情上的最後一扇大門,奧托·阿波卡利斯在心灰意冷之下拒絕了所有的挽留離開了奧地利。
在意大利進修藝術多年,列奧納多的畫技也越發成熟,隻是他始終覺得自己的筆下似乎少了點什麼,那幅已經反複描繪十餘年的畫,依然沒能讓他滿意。
“找我有什麼用。”
雖然說是花園,但是列奧納多在裡面種的卻都是些低矮的不知名草木——他沒什麼時間來打理,每次種花總會因為一些事情忘記管,然後死掉,後來幹脆就随便扔了些草種子,随着它們自己長。
他當然記得這個金發的男人,曾經還是那麼小一個的時候就見過他了,如今小孩子已經長大了,但是列奧納多的畫卻還是沒有個結果。
“阿莉吉耶裡在哪?”
奧托站在列奧納多不遠處,花園的門口,今天是一個晴天,外面的日光很不錯,讓人有種暖洋洋的感覺,卻又不至于太困倦。
列奧納多蹲在雜草叢生的花壇邊上摸魚,美其名曰‘尋找靈感’。他對自己的畫大都不怎麼上心,靈感來了就動筆,靈感沒了立刻把畫筆随手一扔,然後該幹嘛幹嘛。
除了那幅《符爾摩斯的微笑》,誰敢動他老師的肖像畫,他就要誰的狗命。
“我要是知道老師在哪,就不會在這了。”
說來也是奇怪,雖然年齡增長了,但是列奧納多這副脾性似乎還越來越往回走,原本處變不驚的那個性格,現在倒是有些老小孩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能讓列奧納多表現出在乎的事情已經不多了,對外總是裝出一副藝術大師的高冷樣子,然而隻要聽到和自家師父有關系的事情就會立馬現出原形。
奧托也不知道那個前文明的先行者到底有什麼魔力,似乎隻要是她身邊的人都會對她産生異常的……親和?
倘若他能夠深入細想,的确會發現一些特别的地方,但是奧托·阿波卡利斯,他現在沒有那個空閑。
相比起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奧托更關心的,是卡蓮·卡斯蘭娜。
和夢境中看到過的,就像是弗朗西斯·卡斯蘭娜那樣被烈焰焚燒過的死法并不相同,卡蓮的身上結着一層淡淡的寒冰,這讓她的屍體保存的很好,沒有傷痕,也不會腐朽。
生命力燃燒殆盡之後,就像是走到道路盡頭的花朵那樣隻留下軀殼,卡蓮·卡斯蘭娜,她躺在棺木之中,或許隻是睡着了。
那層看上去就像是冬天早晨在窗戶上結成的薄霜是那麼脆弱,以至于奧托都覺得自己隻要一伸手就能夠觸摸到卡蓮的臉頰。
“盜取屍體可是死罪哦,奧托先生,尤其是一位聖女的屍體。”
列奧納多在他長滿雜草的花壇裡摘下一簇擁擠在一起的不知名小花,然後将它交給奧托·阿波卡利斯。
“就當做是我對這位聖女的緬懷。”
奧托清楚這位大藝術家并非出于調侃或者惡意,對于列奧納多而言,自然是一種贊美,是真誠的體現,因此以自然成長的花草樹木作為禮物是他第二高的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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