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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兩隻小白人(第1頁)

“我在,我在。”

賀揚一邊不停說着我在,一邊快步走到陳笛面前。他頓時怔住了,幾分鐘沒有正面對着陳笛,她竟已被大雪裝裹了一番。墨綠色大衣的肩膀上是一層薄薄的雪白,頂部、兩側的黑發和劉海上是薄薄的雪白,長長的睫毛也是薄薄的雪白。她的雙手揮舞着,嘴唇一動一動,描述不出的可愛與靈動,步道上的燈光映在她身上,看上去就像整個人也在閃動。她就是這雪夜中來到湖邊的仙子。

“笛小仙!”賀揚出聲喚她。“笛小仙!”這個名字是多麼多麼得适合她,配得上她,尤其在此時此刻。

笛小仙這個名字,賀揚在線上和電話裡稱呼她比較多,一般當面的時候,賀揚多半叫她笛子,陳笛。而此刻,陳笛聽到賀揚近在咫尺用笛小仙的名字喚她,不由得一個激靈,又是無比開心。她好像在配合賀揚,微微一笑,左右晃了晃腦袋,意思好像在答應,又好像說“這個名字非我莫屬。”

“笛子!笛小仙。”賀揚再次呼喚她,随着聲音出口,賀揚也伸出雙臂,把面前的陳迪攏進懷裡。“笛子!我的笛子。”賀揚動情地在陳笛耳邊喚她。

陳笛對賀揚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毫無思想準備,但她并沒有任何掙紮,任由賀揚雙臂環抱着她。賀揚就抱得更緊了,再次喚她:“笛子,笛子。”

“嗯!”陳笛輕輕地答應,像從沉睡中被喚醒。她的下巴伏在賀揚肩膀上,身體微微顫抖着,良久沒有說話。

賀揚從陳笛背後騰出一隻手,伸起來,從陳笛頭頂慢慢撫摸下來,後腦勺、頭發、脖頸,又輕輕按着陳笛的頭,順勢把她的臉攬到自己的胸脯上。這張小臉在貼上來的那一刻原本是冰涼的,但沒過幾秒便給他的胸口帶來溫熱。賀揚又去摩擦她的後背,那落了雪的卷毛絨大衣自然也是冰涼,還帶着幾絲濕潤感。她會冷吧?賀揚突然意識到這個,他又去尋陳笛的手,把她垂在身體兩側的左手和右手分别抓住,捧在自己的胸前,又貼在自己的臉上。

“冷不冷?”賀揚輕輕地問。

陳笛搖搖頭。賀揚又把陳笛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騰出兩隻手再度把她抱進自己懷裡。而陳笛卻輕輕地從賀揚胸前抽出了自己的手,慢慢地滑下來,又繞到賀揚身後,環上了賀揚的後背。

賀揚感受到陳笛的手在自己的後背環繞着,反擁着自己,他幾乎不敢相信,他的心頭一顫,兩隻眼睛霎時就濕潤了,說不清是從心底涓涓細流的淚,還是落在眉毛睫毛上又融化的雪。

“笛子。”

“賀揚。”

“笛子!我的笛子!”

“賀揚!賀揚!”

“笛子!”

“賀揚!”

兩個人相擁着靜靜地站在步道上,誰都沒有挪動腳步,卻不約而同地用胳膊把對方摟得更緊,用盡渾身的力氣,好像一松手,對方就會消失,這一刻就不存在。他們輕輕呼喚着對方,一聲又一聲。陳笛的眼睛濕了,眼淚悄悄滑落,滴在賀揚大衣左邊的前襟上。賀揚的眼淚繼續默默淌出,滴在陳笛的頭發上。

雪下得越來越大,雪片密密麻麻地落在陳笛頭發上。賀揚怕這些雪花直接在陳笛頭發上融化,會讓她頭發更濕,更冷,可又不想松開緊緊抱着她的兩隻手,就試圖用自己的頭去摩挲,幫她抖落頭發上的雪花。誰知當鼻尖和下巴落在陳笛的腦後時,就感到渾身一陣酥麻,他再也難以自持,直接吻上了她的頭發,吻到了一陣冰涼和濕潤,他的唇又沿着頭發下滑,到她的脖頸,輕輕吻住。他伸出一隻手把陳笛的頭從自己的胸前托起,嘴唇從玉頸開始吻起,再向上,到下巴、鼻尖、鼻梁、眼睛、眉毛,所及之處,無一幸免,全被他的唇輕輕認真地掠過。她沒有一絲不悅,卻更加抱緊他。他又微微低頭看向她的臉龐,激動歡欣地注視她的眼睛。陳笛先是勇敢地迎接了他的目光,含着淚直直地望着她,而後又閉上了眼睛,一任長長的睫毛蓋下來,帶着淚水和正在冰融的雪花。賀揚看得醉了,他再次湊上去吻住她的眼睛、睫毛,左邊、右邊,他炙熱的唇又沿着鼻梁滑下來,正正地貼上了陳笛的唇,把她那兩片薄薄小小的唇蓋住,俘獲。

“嗯!嗯!”陳笛的喉嚨裡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賀揚意識到自己把她擁得太緊,就停下動作,松開了胳膊。陳笛也松開自己的胳膊,向後退了一步,和賀揚隔着小半米遠的距離。她依然低着頭,不好意思看賀揚。

賀揚笑了,欣慰得、幸福得、寵溺得笑了。他伸手去牽過陳笛的手,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肩,柔柔地說:“我們走一走,一直站着太冷了。”

陳笛乖乖地點點頭,任由賀揚攬着她,沿着步道緩緩地移動。

“冷麼?”賀揚說:“你出門都沒有戴圍巾,脖子空着,雪落進去很冰吧?”他又把手挪到陳笛脖頸上,好像去給脖子擋風。

陳笛這才開口說話:“我打車去的餐廳,心想來回都不會走路,就嫌麻煩沒有戴圍巾。”她又轉頭看賀揚,說:“你也沒有戴圍巾啊。”

賀揚又把陳笛摟近自己,說:“我出門急,心裡哪有圍巾的事,我想的就是到你餐廳門口等着,巴望着見到你。”

“為什麼?明天不行麼?”陳笛又問。

“明天?今天我來了,你就是我的,我還能等到明天。”

陳笛偷笑,又不服氣,說:“誰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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