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賀揚好像是被樓下小孩子們的玩鬧聲吵醒的,而他身邊的陳笛還在熟睡。她頭枕着賀揚的左臂,一隻胳膊搭在賀揚的腰部,兩條腿卻斜斜地壓在賀揚的腿上,整個人的形狀竟像耐克的标志,就是一個大對勾。可這對勾卻皮膚光滑細膩,線條流暢緊緻。哎!賀揚心裡既是對這美妙身體的暗自贊美和喜愛,又是對這奇特睡姿的驚愕和疑惑。賀揚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睡姿。自打記事起,他和弟弟賀峰、前妻孫蓉還有兒子在一張床上睡過覺,可誰都沒有在睡覺的時候把腿斜橫在自己腿上。
這是個什麼睡姿?賀揚搖搖頭,心裡偷偷地笑了。他再看看陳笛,她睡得那麼香甜,那麼甯靜,那麼純真,幾乎都聽不到鼻息聲,雙目輕合,被長長密密的睫毛遮蔽,眉如柳葉舒展、鼻子小巧挺立,櫻唇似啟未啟。她是怎麼做到的?上半身恬靜無邪如嬰兒,下半個身體卻又是調皮霸道,就好像一半是仙,一半是妖。對,就是笛小仙和揚小妖的綜合體。
賀揚沉醉地凝視着陳笛,想去吻她,又怕把她惹醒。昨夜自己還是激情滿滿,不由得又糾纏了她太長時間,到了下半夜才精疲力盡地睡去。可今天還有正事要辦,去的太晚,可能又會趕不上上午的工作時段?賀揚皺了皺眉頭,還是小心翼翼地伸手到枕頭下摸出自己的手表看了時間。已經九點了,實在是不能再晚了。賀揚隻好俯身去叫醒陳笛——用他的吻。
“嗯……嗯……”陳笛拖着長長的音,用嬌柔的聲音呓語。
“寶貝,醒醒吧?該起床了。”賀揚輕輕說,又在她身上四處吻着。
“嗯!幾點了?好殘忍啊!”陳笛被賀揚弄醒了,嬌柔地抗議。
“寶貝,對不起!九點了!我們得起來了,要出門的。”
“嗯!大壞蛋!我還想睡。”
賀揚笑了,說:“昨天不是答應今天聽哥哥的安排麼?要聽話,守信用才是乖寶貝!”
“我哪裡答應了?我沒有睡飽呢!”陳笛翻了個身,又開始耍賴。
“小賴皮!”賀揚刮了刮陳笛的鼻子,又說:“你的睡姿還真奇特!一看就是會耍賴!”
“我的睡姿怎麼了?”陳笛警覺地問。
“怎麼了?你自己看看嘛!”賀揚笑着說:“你看你的腿在哪呢?我也佩服!這個姿勢你怎麼練出來的?”
陳笛突然被吓醒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兩條腿還寄放在賀揚的腿上。“哎呀!這個嘛!我自己睡着了,不知道,腿怎麼跑上去的也不清楚。”
賀揚又去捏陳笛的臉頰和耳垂,捏完又跟上自己的唇去親了一遍,才說:“那是你的腿那麼喜歡我麼?糾纏着我不放喽?”
“哎呀!不是的啦。”陳笛又急了,也徹底醒了,雙頰染上了紅暈,羞赧地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從小就……睡覺不老實,從小我媽就嫌我睡覺一會踢她,一會又壓着她的腿,不要我和她一起睡覺,隻有外公外婆能受得了我。還有紹晖,經常被我踢,他也是沒有辦法,誰讓娶了我呢。”陳笛越說聲音越低,越難為情。
賀揚摟過她說:“你這個調皮鬼,又讓我開了眼界。睡覺像個小孩似的。怎麼每多見你一次,都能發現新大陸。”
陳笛卻有點介意,說:“對不起,我……你會嫌棄吧?”
賀揚趕緊聲明:“你說什麼呢?我會嫌棄?我就是覺得好玩,說出來逗逗你。你這點力氣踢我能有多大的勁,你看我的腿是不是像大樹一樣堅實?借你放放腿也是我的榮幸嘛!再說了,對吧?也是愛的表現形式,人睡着了,腿還貼在一起。”
陳笛被他惹笑了,雖然這的确不算什麼,但剛才提到了紹晖,好像又有點尴尬。但賀揚似乎毫不在意,哄着陳笛抓緊起床。早飯是小籠饅頭和小馄饨,都是陳笛昨天買的速凍産品。她也預料到兩個人不會起床太早到外面買早點。
吃好飯,賀揚就果斷地說出發,讓陳笛帶好身份證和車鑰匙。來上海之前,賀揚問是否介意他來上海時,開陸紹晖的車。陳笛說那當然不會。陸紹晖走了以後,她不舍得賣掉車子,而自己不會開車,所以差不多四年那車都是閑置的,偶爾鄰居開一開,再幫她送去洗一洗,每年還提醒她買保險,幫她去驗車。現在賀揚來上海,能開着車出門,既方便又算給車子活動筋骨了。所以今天賀揚特意提出來讓陳笛拿着車鑰匙去開車。
上了車,賀揚琢磨了一會,又調整了座椅和後視鏡,就打了火。他說:“這車保護得不錯,方向盤也很輕,很好開。”
“嗯!你願意開就好!那咱們去哪?”陳笛好奇地問。來之前賀揚說周日上午要去個地方,還說要陳笛信任他,跟着他去。
賀揚神秘一笑,說:“去把你賣掉!”他又對着車上的導航儀輸了個地址。
“到底是什麼地方嘛!神秘兮兮的。而且好像研究過了似的,為什麼呀?”陳笛還是有點不放心。
賀揚趁着紅燈的時候抓過陳迪的手握了一下,說:“咱們去刷新一下經驗值,學點新技能。”
陳笛越聽越迷茫,但她也知道賀揚做事一貫靠譜,不會亂來,索性也就不問了。她打開車上的收音機,調到她的最愛頻道1017,開始聽音樂,聽dj的介紹。
賀揚以為她不高興了,連忙道歉:“寶寶,别急,哥哥不是故意瞞你,就是怕你不願意,不肯去,所以先不說,讓你過去感受一下,再做決定。”
“到底是什麼呀?”陳笛心想居然還在賣關子。
“那是一家駕校。”賀揚小心翼翼地說,又解釋道:“上次你開玩笑說要是會開車就好了。我一想,是呀,你要是學會開車就好了,以後出門,帶越越上課,出去玩,方便很多,省得這車一直閑置,你們擠地鐵也辛苦。”
“那!可是我還沒有想好。真的要學?”陳笛被賀揚的話又驚到了。自己的一句玩笑話,自己都沒有當真,賀揚卻認真了。
賀揚:“嗯!也沒有說一定要你學。咱們去看看嘛!我就是想,平時你學車的确太難了,又要上班,周末要帶越越上課,沒有時間。現在正好是暑假,越越也不在家,你周末不是正好有點時間麼?”
陳笛:“可是?我有點不敢,我挺笨的,學了也不敢開吧?”
賀揚:“那也不一定。你現在覺得怕,學會了就不怕了。我覺得開車就是一項技能,人人都要學會,早晚都要學,還不如趁早。”
陳笛:“我行麼?我真的行麼?”
賀揚:“其實并不難。不騙你。你看,就是方向盤,油門、刹車和挂檔。就是個熟練工。”
陳笛:“那咱們現在是去駕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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