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江棄寒也要一起,紅三爺當然是不同意。
“這刀劍無眼,萬一要是磕了碰了,你天心閣趁機訛我,我上哪說理去!”
江棄寒當即道:“三爺此言差矣,既知刀劍無眼,為何還要動幹戈?”
紅三爺一見他要開始跟自己辯論,頓時連腳底闆都疼,“行行行,我沒空跟你磨嘴皮子!你要跟就跟,有本事你讓仙畫派的人别動手!”
江棄寒想再勸紅三爺,但紅三爺根本不給他機會,嗓子一大吼,門派裡的人悉數跟他出發。
江棄寒眼尖看到桌上放着一幅畫,想到其中緣由,不由得打開瞧了瞧,頓覺得這赝品屬實是精品,非絕頂造假高手難以企及。他聽得外頭動靜很大,急忙将畫一拿,跟了上去。
仙畫派的掌門自稱“竹老四”,但江湖都知道他原叫“豬老四”,殺豬的屠夫起家,附庸風雅非得給自己改得不倫不類。
不久前,竹老四好不容易打聽到有李公麟的畫出,于是散了多年的積蓄,又舉巨債才買下,本想自己獻給周雲海,讓仙畫派也歸入周雲海麾下,誰知紅三爺得知後,出面勸說。
“紅三!當初你說替我牽橋搭線,我才把畫低價賣給你的,結果你轉頭就不認賬!我若咽下這口氣,往後還如何在江湖立足!”
“放屁!豬老四,你那畫是假的,騙我錢不說,害我得罪了周盟主!這筆賬,是我要跟你算!”
“我的畫怎麼可能有假,分明是你偷偷換了畫,又拿假畫誣陷,想黑吃黑是不是?”
“呸!你想不認賬,門都沒有!今天你若不把錢吐出來,老子扒了你的豬皮!”
“豈有此理!簡直斯文掃地!給我打!”
仙畫派和小紅舫的人分站街道兩邊,手裡各自舉着兵器,大沖上前。竹老四和紅三爺首當其沖,一人拿鐵扇,一人拿斧頭,殺氣騰騰襲向對方。
江棄寒眼見死傷在即,抱緊畫,眼睛一閉,沖到兩人中間!
“慢着!!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冤冤相報何時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子曰,君子動口不動手……”
“殺!”刀劍聲不絕。
江棄寒聽得兩耳震動,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就在混亂當中,卻根本沒人搭理他,雙方自顧動手,尤其竹老四和紅三爺已經殺紅了眼!
一股熱血噴濺到江棄寒臉上,江棄寒眼見着一人受傷倒下,不由得睜大眼睛。
他害怕地抱緊畫,又見一人被抹了脖子,死前還雙眼大睜,身體更是不受控制顫抖。
“住手,我……住手……住手!我有錢!”江棄寒閉着眼睛拼命大喊,“我有錢,住手!快住手!我有錢!”
刀劍聲停了下來,江棄寒再睜開眼,卻見小紅舫和仙畫派的人将他團團圍在中間,他們手上的兵器都滴着血,一個個眼睛發紅。
竹老四捂着受傷的胳膊,問紅三爺:“這是你的肉頭?”
紅三爺大腿受了傷,有意害竹老四,便道:“這書生隻知道死讀書,來江湖看熱鬧,倒黴被我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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