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祁律法,腳鍊多上十惡不赦的重刑犯,鍛造之時多重于質量,不重美觀。再看他腳上的鐵鍊,環環刻紋,精美細緻如斯,不符合官營刑具規制。何況自當今聖上登基以來,廣施‘當以公刑驅私刑’,因此公刑簿内刑罰能廢皆廢,所剩無幾,像落在此人身上的傷痕,絕非公刑所能及。”萬淵解釋。
依如萬淵之言,趙羨漁注意到鐵鍊之上镌刻着的圖紋,他似曾見過,可惜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本王瞧着,他也可能是哪個江湖門派的階下囚。”趙羨漁牽強反駁。
“此人形體消瘦、骨骼松弛,并非練武之人,又談何江湖?”
“還有一種可能,修仙世家,修仙修靈不鍛體!”
萬淵搖頭:“王爺此言差矣,修靈之道必先鍛體,隻是可借靈丹妙藥促進煅體進程。然而靈藥昂貴,以此人的身體狀況,王爺覺得他是能吃得起之人?”
萬淵能言巧辯,顯得趙羨漁愚不可及。
趙羨漁十分不爽地目視萬淵,視線好巧不巧地穿透至王泗身上。
王泗誤以為王爺在暗示他搭話,上趕着高聲回道:“公子睿智!”
趙羨漁驟然怒喝:“沒規矩的東西,豈容你置喙?”
“屬下知錯。”王泗吓得轟然跪地。
幸好站得遠,不然趙羨漁的腳早上身了,他這昨天剛被闆子親吻過的屁股,差點就真沒了。
突然,兩頭巨鳄浮遊上岸,龐大的肉身攪起潭面一陣漣漪。
趙羨漁聞聲望去,瞬變溫存。
他拿起提前備在潭邊食槽裡的新鮮肉塊丢了下去,寵溺的樣子搞得一旁的侍衛們好生羨慕,真的是人不如畜。
“平安、喜樂,來,多吃點,看你們瘦的。”
事實上,它們一點也不瘦。
趙羨漁命人時刻在它們的食槽裡備好充足且新鮮的肉,一旦吃光就得不間斷式補足,生怕他們被餓着,所以它們兩個被養得健康強健、膘肥體壯,唯獨犯過一次毛病。
那次,兩頭鳄魚蔫蔫地擱置在岸邊,吓得趙羨漁半死,愣是找來十個精衛才合力把它們從豢養區裡擡了出來。後來借助千機閣尋到一位高人才得知,它們隻是吃撐着了沒消化。
“王爺,飯不可貪多。”看趙羨漁喂得不休不止,萬淵善意地提醒着。
“本王樂意,你管得着嗎?”
趙羨漁偏不聽,又舀了一大塊,正準備丢下去,卻見平安、喜樂跟能聽懂萬淵的話似的,戛然放下眼前美食,回到潭中。
趙羨漁不禁感歎:“你是禽獸嗎,連鳄魚都怕你。”
“它們喜歡我都來不及,怎會怕我?”
應聲,平安、喜樂不停地呈圓圈式遊走在潭水外圍,時不時用尾巴攪動着水面,看起來真的很開心。
萬淵拂手搶過趙羨漁手中的那一大塊肉,甩向平安、喜樂。
平安、喜樂立馬跟被施了仙術般,以迅猛之勢,自潭中躍起,以頭頂肉,互相在水面上傳動起來,肉俨然變成了它們的玩具球。
全場的人無不拍手稱奇。
“不才,略通馴獸術。”
見狀,趙羨漁深感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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