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未來相見
源看到甯姝如同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一般,滿眼新奇地把玩着這如同戰争堡壘一般的星球,他忍不住微微一笑。
對于擁有漫長生命,偶爾一次打盹,以紀元為單位的源而言,十幾歲的甯姝,簡直就如同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一般稚嫩。
是故在甯姝通過深淵煉獄後,他對待甯姝的态度,以肉眼可見的變化,逐漸變得溫和起來。
一個原因是甯姝年紀小,另一個原因嘛……顯然就是因為,甯姝是在他遺留下來的深淵中,傳承下來,成為新一代災厄的存在。
源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似乎有些莫名起來,他半真半假的,像是開玩笑一般:
“如果真要說起來,按照我族的規矩,你誕生于我的深淵,真要論起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父親……”
話還沒說完,甯姝瞬間就順杆子往上爬,眼睛帶着孺慕,脆生生地開口:
“父親大人!”
誰能拒絕這麼甜甜的一聲父親大人呢?
至少孤獨了無數紀元,在三千維度中,流浪了許久的源,也無法拒絕甯姝那種小眼神。
他幹咳一聲,默默又拿出許多好東西來,一股腦兒的都塞給甯姝。
“這裡面的東西比較雜,大多都是一些我遊曆三千維度後,所記錄的當地風土人情,以及不同的修煉體系。”
“如今,我把這一切都交給你。你将來若是有空,便翻閱一下罷。”
甯姝翻閱中其中的獸皮、玉簡、書冊,不過草草看了幾行字,她就可以确定,這東西極其珍貴,甚至在某些時候,這些遊曆記載,遠比一些普通的傳承還要珍貴。
這一刻,甯姝看向源。
這道虛影不什麼時候開始,袍角逐漸模糊不清,身影也微微淡去,隻是面上的笑容,依舊慈祥而寬容。
甯姝突然有些恍惚。
這……似乎就是她在記憶中,不斷渴求,一遍一遍美化的父親形象。
一瞬間,甯姝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
她掀起衣服下擺,在虛空中,雙膝落下,跪在地上,結結實實地給源叩了一次首,緊接着,才開口:
“我的家鄉有一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源大人于我而言,是師父,更是父親。”
至于前塵往事的父親,以及這輩子甚至還沒有見過面,打小就讓原主自生自滅的便宜爹娘,甯姝早就不在乎了。
源大人早在甯姝跪下的時候,就已經愣住了。
不管是在血腥殘暴的災厄世界,還是在三千維度中,于萬千偉力諸加于一身的仙魔世界,跪下……都代表着一種特殊的含義。
聽到甯姝所說的話後,源沉默了許久,最後才微微一笑,随着笑聲越來越大。
直到最後,他親自俯下身,将甯姝扶起,頗有些意味深長地說出一句話:
“甯姝啊,繼續變強吧。也許有一天,你我還有相見的日子。”
甯姝聽到這話,原本心底存留的悲傷一滞,猛地擡頭看向源,有些不敢相信:
“什……什麼意思?您不是……”
最後的話,甯姝并沒有說出口,但是源和她,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源不是已經接近消亡,就連眼前……也不過隻是一道執念虛影罷了,先前源自己也親口承認了,怎麼……現在反而換了個說法?
對此,源隻是神秘一笑:
“對于我們這樣的存在,完全消亡比永恒存在還要難以做到,或許将來的某一天,我又會在時間長河的彼岸,再度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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