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事?”
徐馨月問道。
李大力重重點着頭。
“那便說吧。”
“還請二小姐借一步說話,此事不宜為外人所知。”
徐馨月深深看了他一眼,警告道:
“若是拿我消遣,别怪我把你趕出府去。”
說着,便引他往院子裡走去。
丫鬟香雪,不敢跟上。
留在原地有些生氣。
“現在說吧。”
二人來到院子裡的一處石桌旁,徐馨月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小人此來,是為了六公子之事。二小姐應該已經知道,六公子傷重不起了吧?”
“嗯,怎麼?是你幹的?”
“不不,小人怎麼敢呢?小人隻是、恰好知道是誰幹的而已。這次過來,就是想将這個人是誰,告訴二小姐。”
徐馨月擡頭掃了他一眼:
“哦?你知道是誰?為什麼不直接去告訴老爺?那可是有五十兩的賞錢,對你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吧?怎麼放着這麼多錢不拿,反而跑來找我?”
李大力聞言,神色有些糾結,沉默片刻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重重地朝徐馨月磕了個頭:
“二小姐說得對,五十兩銀子我不止沒有,我連見都沒見過。但我……願意用這五十兩銀子,來換得一次機會!還請二小姐成全!”
“什麼機會?”
“為二小姐鞍前馬後、赴湯蹈火的機會!小人、想做二小姐的奴才,小人願意付出一切,跟随二小姐!”
李大力說得極為真誠,整個身子都幾乎趴在了地上,可謂是五體投地。
聲音顫抖中,帶着決然和不安。
徐馨月有些意外,尊敬她的下人,她見過不少。害怕她的,她也很常見。但這麼痛哭流涕表忠心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還是在主動放棄五十兩銀子的前提下。
“你不至于吧?隻是當個雜役而已,還需要找個靠山嗎?還是說……你其實另有目的?”
徐馨月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
李大力被看得頭皮發麻,臉色迅速漲紅了,嗫喏着,說不出話來。
“哼,果然如此!就知道你心思沒那麼簡單。我這雙眼睛,可從沒看錯過人。說吧,心裡到底在琢磨什麼貓膩?”
“小人、小人……小人實在不敢說,二小姐一定會覺得冒犯……”
“不說?那就離開徐府,我不能讓有秘密的人留在這裡。”
“不要!好,我說!我說……”
李大力深呼吸了幾下,跪在地上仰起臉,一臉虔誠而又眼神躲閃地說道:
“小人自昨日與二小姐匆匆一面,便驚為天人,茶飯不想。我知道,我這種人就算是對二小姐心懷愛慕,那也是對二小姐的亵渎。小人、有自知之明。說出來不怕二小姐笑話,在遇到您之前,我一直都渾渾噩噩的,沒有任何方向。但見到您的那一刻,我一下就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義。我希望、可以用剩下的人生去為二小姐鞍前馬後。您什麼都不需要給我,隻要吩咐我做事,讓我感覺自己對你是有一點用處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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