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濟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那個疑似自己靈魂世界的地方,周圍一片黑暗,隻有自己落腳的地方有一束找不到來源的聚光燈照射着。
附近的地面上能找到之前那個黑色的玻璃珠,上次被祁濟塞進嘴裡當糖豆吃的那個發光的露珠果然已經不見蹤影。
看來上次自己莫名其妙擺脫困境,并且讓兩個制服自己的蒙面人被白色火焰點燃,确實是自己強吞了那發光露珠導緻的。露珠的來源應該就是接受聖十字教廷的儀式神術時那些從天而降的光明,而眼前那個黑色的玻璃珠則應該是噬骨者召喚的那個奇怪的東西變出來的。
露珠發光,玻璃球則黑不溜秋,很可能是不同的神的力量性質不同導緻的。
但是一個是液體狀态,一個是堅硬的固體狀态,為什麼會有這個區别?而且這個玻璃球裡面好像不是純粹的黑色玻璃,裡面好像有個活的東西,該不會是噬骨者召喚出那些惡心的觸手和肢體吧?
按照噬骨者當時嘴裡念叨的詞,他應該是向他崇拜的那個代表着‘暴食’的神靈祈求恩賜,然後‘暴食’的神靈來拿取自己的祭品?自己當時應該是接觸到了這個代表‘暴食’的神靈本體嗎?
正在疑惑間,祁濟忽然發現空無一物的另一側地面上有個奇怪的影子。
是的,這個奇怪的靈魂世界,在聚光燈之下是有着影子的。自己身體下面有着陰影,黑色的玻璃球也有陰影,但是自己右側空無一物的地方的地面也有着一個形狀不定的陰影,就像半空中有某種肉眼看不到的東西,被聚光燈照射到,投影到了地面。
從影子的形狀判斷,那裡的應該有着一團外邊不定的液體,影子不是完全的黑影,而像是光線照射到玻璃這種半透明的物體透過去的影子。
祁濟試着将手伸到地面上影子的位置,然後向着上方移動手臂,試着尋找那團不可見之物。
忽然,祁濟感覺手上傳來一股奇怪的觸感,手掌就像摸到了一團柔軟的事物,接觸的表面像有着無數起伏的枝條在撓動,而且忽冷忽熱的。就像自己昏迷前和那個可疑的街頭藝人握手時的感覺。
祁濟嘗試伸出另一隻手,用兩隻手一起捏向這個不可見之物。
很順利的,祁濟便用雙手捕捉到了這團奇怪的東西。
“哎呀呀,被你發現了呢?”
忽然一個聲音憑空出現。
祁濟猛的渾身一激靈,快速的松開了雙手,吓得向後退了幾步。
随着他的後退,黑色的玻璃球和肉眼不可見的透明物體也慢慢離開了聚光燈的範圍。
“不要怕,不要怕。我并沒有抱持惡意,而且這裡是你的地盤,你也沒必要害怕。”那個神秘的聲音又響起來。
祁濟判斷,大概這個突兀出現的聲音和這裡新出的的那團東西有關系,便對着那團東西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名皮耶羅,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沒聽說過。”祁濟想了想,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
“嘿嘿,沒聽過啊,那就好辦了。”
“?”祁濟感覺對方這态度是準備忽悠自己,馬上露出來懷疑的眼神。
“不要誤會,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你沒聽過我的名字,方便我從零開始介紹自己,免得你被一些傳說中的刻闆描述給誤導了。”
祁濟這時大着膽子又往回走了過去,将聚光燈的範圍籠罩到黑色的玻璃珠和那團看不見的東西。
“你能不能讓我看見你?”祁濟試着發問。
“好的。”沒想到對方竟然爽快的答應了。
很快,祁濟眼前的位置,一個表面猶如肥皂泡,但是外觀卻如形狀不定的變形蟲一樣的東西出現了,半透明的質感,如不受重力一般懸浮在半空。
“你和那個街頭藝人有什麼關系?”祁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個是我的本體,我是他的分身。”那團形狀不定的物質回答道。
“本體?分身?你究竟是什麼玩意?”祁濟決定這次要問個清楚。
“我叫皮耶羅,曾經是執掌着戲法、惡作劇與欺詐之神,不過後來我抛棄了神格,從而走下了神座,所以現在嚴格意義說起來我已經不算神靈了,而且這個世界大概也已經沒有我的信衆了。”
“你說你是神靈?你有什麼證據?”祁濟大吃一驚,但是顯然不會這麼輕易地就相信對方的話。
“我說了,我不算神靈了。嗯?可以說是原神靈?前任神靈?退休神靈?反正就是一種曾經是神靈,但是現在沒有準确定義的存在吧。”
想了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接受到的知識,祁濟又問道:“那你算是邪神嗎?”
“邪神?我不是邪神。那邊那個家夥才是邪神。”半透明的團狀物一動一動。
“那邊那個家夥?”祁濟奇怪道。
“就是那個黑黑硬硬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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