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門閣,駱氏與餘氏都在孟德欽的房内,三人正在商讨着這次駱柔嘉小産的事情。
因為駱柔嘉的事情,駱氏腦袋有些疼,她按摩着自己的腦袋說道:“這事說來也怪,定要去查查,到底是什麼人把這件事情傳到嘉兒的耳朵裡。”
餘氏撇撇嘴說道:“王妃,妾身之前就說過,側夫人身子弱,扛不住壓力,心眼窄,怪不得旁人,這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吧!”
“珊兒(餘氏的閨名,餘慧珊)說的沒錯,雖然這個孩子很可惜,但歸根究底還是太想不開了,根本怪不着那丫頭。”
站在男人的思維考慮問題,孟德欽也覺得這事很正常,畢竟自己也有很多妻妾,不可能因為其中一人有孕,就不管其他的妻妾。
“哼,敢情跟你們沒有關系,這麼大的事情說得輕描淡寫,照你們這般說來,還是嘉兒的錯咯?”
駱氏甚少在孟德欽面前動氣,但這件事她根本沒辦法看淡,自己的侄女好不容易進了王府,還有了身孕,本想着一輪順遂,怎想到沒幾天夢想就破滅了。
“王妃說這話就有些莫名其妙了,這孩子好歹是王爺與我的親孫,怎麼就沒有什麼關系了,倒是你,一個侄女的孩子,跟你沒啥血緣關系吧!”
餘氏對駱氏一向言辭犀利,即便孟德欽在場也不例外,她實在看不慣駱氏每日做出端莊優雅,大家閨秀的風範,實則到底在判斷什麼,她心裡一清二楚。
駱氏本來就心裡不好受,加上被餘氏這樣怼,心裡越發窩火,便氣急敗壞朝着餘氏吼道:“你如此沒有規矩教養,是仗着王爺寵你還是因為你有個好兒子,在這個王府裡面,我是妻,你是妾,妾生的孩子都要叫我一聲嫡母,你算什麼東西,用這種态度和我說話。”
孟德欽沒有想到駱氏竟然這般激動,他生怕她再這樣下去會有過激的行為,便假裝罵餘氏:“你少說兩句,都是一家人,分什麼你我,你以後說話注意些。”
餘氏被駱氏一通羞辱委屈得很,再加上被孟德欽呵斥,眼裡立刻流出了淚水,她哽咽着說道:“王爺,妾身是說的直白了些,但哪句話說錯了,讓王妃用身份來壓我,羞辱我,我告訴你,懷兒是我懷胎十月所生,他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輪不到别人來安排。”
駱氏不依不饒道:“當年要不是我極力推薦,在母妃那裡為你說好話,側妃之位哪裡輪得到你,這些年你處處與我作對,對我不敬,我從未怪你,如今你還說出這樣的話,你當真忘恩負義。”
女人之間吵架就是翻舊賬,任憑孟德欽是一家之主,也沒辦法理清這些事情。
“要不是打算将我兒子過繼到你名下,你怎會如此好心,如今我兒子被你教得連我這個親娘都不認,難道我還要對你感恩戴德?”餘氏擦了擦眼淚便朝孟德欽靠過去,臉貼在孟德欽肩上撒嬌道:“王爺,我可是為你生下長子,你就這樣看着王妃羞辱我嗎?
“你……”
駱氏直接被餘氏氣得差點背過去,指着餘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的貼身丫鬟念夏趕緊拍拍她的胸脯幫她順氣。
孟德欽被兩個女兒吵得頭疼:“你們倆都别吵了,此事到此為止,如今我正是關鍵時刻,家長裡短的你們自己去處理,吵了快二十年了,依然還是這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老是記着有什麼用?”
餘氏也豁出去了,她哭喪着說道:“王爺,你就會和稀泥,實質性的動作一點兒也沒有,這麼多年了,懷兒不認我,你就像沒看見一樣,任由他們胡來。若王爺這般輕賤妾身,妾身不如死了算了。”
餘氏說完朝着一根柱子沖了過去,看那極速動作似乎沒有任何轉圜之地。孟德欽見狀連忙拉住她,幸而他手速極快,餘氏才不至于命喪今日。
孟德欽質問餘氏:“你到底要做什麼?”
餘氏掙紮着:“我去死,在這個家我是多餘的,誰都可以欺負我,就連我含辛茹苦生下的兒子也這般對我,我還活着幹什麼。”
駱氏摸摸胸口終于緩過氣來,她滿臉嘲諷地看着餘氏譏諷道:“你别再演戲了,都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演這出戲給誰看?你兒子不認你那是因為你這當母親的德行有虧,怪不着别人。”
餘氏恨不得此刻就将駱氏碎屍萬段,她朝駱氏嘶吼着:“你胡說八道,要不是你,他怎麼會這樣?”
孟德欽實在忍無可忍,指着兩人罵道:“你們倆啊,就沒有安定的時候,看來不能再這樣慣着你們了。”孟德欽說着便看向兩人的貼身丫鬟:“念夏、琳兒,将你們的主子帶回去,禁足半月不得出閣。”
“什麼?”駱氏似乎是沒聽懂孟德清的話:“你要将妾身禁足?”
餘氏則不說話,嘴角還流露出一絲冷笑,想不到今日孟德欽竟然将她兩人一起禁足,她沒有輸,但也沒有赢,不過心裡卻十分爽快。
孟德欽氣憤地轉過身子,不想再理會這兩個女人:“還不快帶走?”
“是,王爺!”
念夏和琳兒見孟德欽發怒,着實被吓得不輕,拉着各自的主子就要回去。
餘氏甩開琳兒的手,淡淡開口道:“王爺,今日算你對妾身公平了一些,妾身無話可說,這就回去受罰。”說着她又瞟了一眼駱氏:“沒想到連累了王妃娘娘,實在是抱歉,琳兒,咱們走!”
待餘氏走後,駱氏紅着眼睛看着孟德欽的背影責怪道:“王爺,你好狠的心!”
“我……”
面對駱氏的責備,他也無可奈何,這是他第一次對駱氏紅臉,心裡自然也不好過,但方才餘氏說的那番話,若不連她一起處罰,恐怕這王府中永無甯日。
想到這裡,孟德欽轉過身對着駱氏揮揮手說道:“去吧,本王先靜一靜,其他事情日後再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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