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曾幾何時也到過人間。
他印象中煙火人間,頗為熱鬧繁華。流水人家,煙柳畫橋,阡陌交通,雞鳴狗吠,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雖說聖羽國并非什麼大國,不過也人間氣味十足。
怎麼會落得如今這個凄慘的樣子,簡直難以置信。
眼前的景象慘不忍睹。
火辣太陽的毒,秃頂的山,單調的黃土,四處是寂靜的灰黃,沒有一般生機。
河床龜裂開來向四周延伸,枯死的柳樹下,半掩黃土下的是鴉骨森森。
一望無際的破敗的房子,幾尺斷碑,或是一截舊階上,無不灰塵蒙蒙。
斷碑之上依稀隐隐能看出個“什麼什麼村”。
蕭淩瞪大着眼珠子,幾乎将臉貼在斷碑上,想要看清村名。
“别看了,小夥子,趕緊走吧。”
年邁蒼老的聲音從蕭淩背後傳出,把認真看斷碑的蕭淩吓了一跳。
“哈,老頭,你怎麼走路沒聲音?吓我一跳呢。”蕭淩指着斷碑詢問道:“老頭,你是這裡的村民嗎?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老頭顫顫巍巍的手指似枯木般幹癟握着有些彎曲的粗糙拐杖,渾濁的眼神往村子内看去,然後用一種駭人的低沉聲音勸告蕭淩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是一個鬼村,原本叫‘李家村’,本來這雖說算不上什麼富裕繁華,但百姓的生活勉強還過得去。”
“直到三年前的一天,村中死了個人,哪個村子有不死人的?本來是件小事,村子的人大多數也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過,自此以後。李村竟大旱了半年,一開始村民以為是旱年,并沒放在心上。畢竟朝廷上的救災糧下來,還能挺一挺。”
“可此後又連續大旱三年,村民們實在是怕了,三年顆粒無收,又加上上面的人你懂的,也不是怎麼清廉,導緻村民的生活啊是一天比一天苦,那時的村民情緒是要多壞有多壞。”
“最後又被扒出來那個死去的人,其實是冤死,之後就有人說冤死的人心有不甘啊,死後就化成了旱魃報複。”
“本就是人心惶恐,加上這麼一說,于是最後村民們就紛紛搬出,這裡就成了‘鬼村’。”
“這裡大概有十年沒下雨了,你擡頭看看這天上有朵雲嗎?”
當老者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便自顧自的朝天上看去,嘴裡還不時說着渾濁不清的話句。
“老頭,那我為什麼不能進村?”
蕭淩對老頭奇怪的行為存在不解,卻也不想多問,他隻好奇為什麼老者叫他趕緊離開,不要進村。
老者緩緩低下昂起看天的滄桑面龐,平視蕭淩,充滿皺紋的眼角旁多了抹不易覺察紅濕,其後聲音格平常說道:“魃,旱鬼也。”
說完,忽的猛刮一陣大風,黃土揚揚。
待風止後,老者憑空消失在原地,地上卻多個折疊整齊方正的幹癟人皮囊。
“哦?”蕭淩半蹲身子,俯身拾起地上的人皮囊後,抓住其一角在鼻尖嗅了嗅:“這老頭……”
及後他若有所思的收起人皮囊,随後向着所謂的鬼村大步前行。
“按照前進速度來算,我已經到了聖羽國,那麼這嗯——李家村應該是屬于聖羽國的一個邊緣小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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